松原和真没有动弹。

        “不需要。”他说，“你会逃跑吗？”

        苏格兰回房间找出了自己的衬衫和长。又找到一包未开封的内。

        少年点了点。

        “……”

        “我去收拾一下楼上的房间。”苏格兰率先站起，“波本，黑麦，你们谁带他出去买点适合的换洗衣物，以及日常用品？”

        “如果他上有那个人残留的信息，那么留下来更方便确认；如果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小隶……有个足够服从的下属，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波本和黑麦对视了一眼。

        波本：“松原和真――这是你的真名？”

        日本人通常在英文口音方面存在困难。从这个发音来听，眼前的少年显然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显然，他曾经尝试过从……那家被称之为“工厂”的地方逃

        少年看起来有些惊讶于他会给自己提供衣物，但他很顺从地接过它们，把它们正常地穿了起来――他的个子不高，于是不得不把手腕的衣袖和子的下摆卷起来，至于衬衫的下摆，他放任它们盖过自己的和一截大，没有理它们的打算。那张纸上说过他的被改造出了类女的房――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白色的衬衫口隆起一块，眼尖一点就能看到下方被包裹起来的弧度和曲线。

        “……请问。”他小声说，“哪一位……是我的、购买者……或者说，主人呢？”

        “我是波本先生、黑麦先生以及苏格兰先生的隶。”

        一边在心底盘算，他们几个一边交换了目光。彼此之间尚且不算完全信任，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先把这个少年单独隔开。

        他像是在困惑要怎么描述自己。

        “我倒开始希望这是个骗局了。”他仿佛有点兴致盎然地说，“这样听起来才比较有挑战。”

        少年回答得毫不犹豫。

        先前和少年一起被寄过来的纸箱中确实有一分。里面就包了项圈。

        而在沙发上坐下之后，波本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清楚自己的份是什么吗？”

        “……不用了。”

        少年有些惊讶的“呃”了一声，然后又赶紧低下――他的本能地颤抖了一下，像是害怕遭受什么物理上的惩罚一样――以温顺的态度回答：“是。请问、主人们……希望我怎么称呼你们呢？”

        “黑麦、先生……”他的声音僵，“您还没有给我上项圈。”

        他看上去有些畏惧。

        他在说出“隶”这个词语的时候毫无勉强的意思，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也发自内心地接受这个份。

        “不是的，”少年以有些困惑的目光看向他们，“我是被‘指定抓捕’回去的。我以为这是……我的购买者指定的我。”

        他刻意用了英文的发音。

        波本扫了他一眼。

        片刻的沉默后，苏格兰温和地回答：“这是波本，黑麦，我是苏格兰。”

        “如果您不喜欢这个名字，可以为我更换它。”

        项圈的存在大概是为了把人带出去时不至于逃跑。

        “松原君，和我出去一趟吧。”

        “来这边坐吧。”波本率先迈开、走向沙发，“站着聊天有些没意思。”

        “我去吧。”黑麦看波本一直没吭声，于是主动请缨。他站起来，停顿了片刻，然后取了自己觉得最合适的称呼。

        ――于是，他们最后达成一致，要把这孩子留下来。

        “在这之前呢？”

        “波本先生。黑麦先生。苏格兰先生。”少年迅速以英文――甚至是相当标准的英文――重复了这三个名字。

“你对这样的小男孩有兴趣？”他说。

        怀着谨慎的态度，黑麦把那个赤的少年从箱子里抱了出来。

        听到“逃跑”那个词语的时候，少年立刻跪了下来。

        ――三名卧底搜查官都立刻决定之后私下里联络人去查一下这个名字。

        黑麦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

        “……”少年迟疑了片刻，然后给出回答，“我是――工厂中的、商品。”

        赤井秀一不需要思考就能猜到一点松原和真以前的经历。

        他的声音开始发抖：“我不会逃跑。我……不会再这样的事情了。”

        波本以奇异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片刻，然后说：“我们都是。”

        ＊

        呼和的反应显示他于清醒的状态。而当他摘掉他的眼罩和口球，又把他手腕和脚腕上的绳子一并去除时，这个在描述中名为松原和真的少年只是带着点畏缩地看向他们，又乖顺地垂下。

        黑麦略略扬起眉：“你是在那个――工厂中出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