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看着红木桥,犬夜叉的影与曾经石桥上年幼的她重叠。
为什么会怅然若失地非要找到她不可?
终于杀生迈着缓慢的脚步向犬夜叉走去,义无反顾的每步好像回溯了无数个夜樱的花开花落,到百年之前,最后在桥的另一边紧紧地拥住正在恸哭的犬夜叉。
犬夜叉妄图摆脱,固执任。
安静了很久,杀生如今他才看透她藏在眼底如影随形半妖的自卑,略显滞涩艰难的开口。
明明对犬夜叉视如敝屣。
花无声无息的飘落,两人站在原地,一边高高在上,一边风尘仆仆,他们隔着一座桥僵持了半晌,谁也没有先迈出这一步。
她的兄长无情地拨开她的壳,碰到了她藏起来最痛最的那块肉。
杀生叫着犬夜叉的名字,不知该说什么。
杀生蓄意束缚,强驳回。
“看我。”
“我知。”
“不行。”
明明只有手可得的距离,此刻却觉得格外的远。
当拨开五里雾的杀生看到了尽,强烈的悸动席卷而来,让他的心脏紧到有些无法呼。
“…”
很疼很疼。
杀生有些不悦,妹妹掂量着比以前轻减了不少,抱着硌手。
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兄长,本就俊美清丽的脸在眼尾与眼
他原来也是在乎犬夜叉的。
声音不大不小,但切切实实的穿过木桥到达犬夜叉的面前给了她沉重一击,石投入如镜水面,激起巨浪。
就像伤口若是在寒冷中置之不理可以逐渐麻木,可当放进温柔的热水里,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不是,而是疼。
犬夜叉丢盔卸甲毫无反抗之力,眼泪进杀生脖颈的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对犬夜叉存在的矢口否认是他不可一世的自尊心作祟。
犬夜叉放弃无谓的反抗一扎进冷香里,踮起脚温顺地把脸埋在杀生的颈窝,感受来之不易的片刻温情,她听见了杀生有力的心声。
明明好了强把她带走的打算,还是犹豫心了。
“放,你…放开我,别碰我。”
受困于半妖应被人轻视欺辱的宿命,她筑起铜墙铁,足以抵御任何如洪的进攻,却在听见杀生这一声引咎自责后溃不成军。
为什么要生气?
疼到她转过颤抖着用袖子着泪的脸,却怎么也不完,她不知自己原来有这么多眼泪可以。
落的泪珠裹挟着千钧之力砸向杀生的心。
两百年前在石桥上她是众矢之的,没有等来杀生哪怕一个冷漠的眼神;两百年后她阴差阳错受困于此,不期然而然地被圈进杀生的怀里。
他听见了自己声音里的失落,眼底从极度不悦转变为疑惑茫然,他才发觉自己的矛盾,被困如万千思绪中。
半晌,犬夜叉被圈住腰禁锢的动弹不得,鼻音重,“你总是,总是…”
“犬夜叉。”
犬夜叉愣在原地。
“我不是一个好哥哥。”
杀生静静的等待她不安地放下手。
这么多年所有人的恶意让她知半妖是原罪。
“别我了,杀生。”
她蓦地被杀生像个孩童般单手托着屁坐在胳膊上,惊得她抓紧了杀生的肩膀。
只是不经意的、蓦然回首的一瞬,一切的困惑都有了答案。
犬夜叉满脸狼藉深觉自己难堪不愿意与杀生对视,她连忙溃逃似得挡住脸。
他们口贴着口,抱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