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什么?”
——可不应该是这种发展吧?
他冷静地穿上衣服,把床用来束缚手腕的麻绳重新藏好,抬迈过脚边拴紧的细绊线,带着一种执拗的冲动下楼打车,推开包厢的房门。
“心情不好吗,子狐学长?”虎杖悠仁举着杯冰镇好的酒瓶问。
“诶,野蔷薇说得好像有女孩子愿意理你一样。”
只见,那熟悉的金色愣怔地看着自己,目光中透出真实的恐慌,他能从隐约的记忆里想起他深深的恐惧和阴郁的热情。
“...虎杖同学,又或者说叫你两面宿傩好。现在没有别人知你这层份,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别装了。”
“啰嗦!”被气到的野蔷薇给了虎杖一拳。
当收到许久未见的同窗相约见面的短信后,他抖擞神,拇指指腹摩着屏幕上“子狐”的字样,像是受了某种预感的提醒同意了邀约。
在寂静、期盼现状有所转机的前提下,高位的虎杖悠仁歪了歪,他坐直子,疑惑的余光里有些闪烁,子狐半晌没有出声,这让他感到十足不解。“学长?还难受的话我先送你回家吧,伏黑那边我去说就好了。”子狐看起来有点不乐意。虎杖别无他法,着接下去。
故作轻松地打趣,玩闹,时不时地关心借以获取好感,早前才消失的焦灼感和急不可耐再度扼在脖颈,像蠕虫一样钻进牙。
看着蛮横不讲理的子狐,虎杖悠仁叹了口气,意外地一言不发。他其实对酒水一类的东西并不感兴趣,爷爷过世后不断有新的问题接踵而至,对方临终前反复叮嘱的话依稀响彻在耳旁,也可能是压力迫使脆弱的神经进入疲劳状态,他早已分不清清醒的自己和混乱中忽闪的回想有何不同。每当夜晚临近时,助眠的药物混搭清酒吞咽下肚未免不是种有效的解决方式,运气好的话一夜安眠,运气不好则痛裂,睁眼闭眼都躲不掉的陌生记忆,仿佛是另个世界的自己在着不可存档的命运单选题。那么睡醒之后呢?他会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墙挂着的钟表走针“咔哒、咔哒”响个不停,然后他就在想:昨晚又去了哪里?不由自主的梦游再一次发生了吗?这种绝望的生活何时才能结束?
子狐几乎是抱着“死就死了,反正也不想活”的心态,眼看虎杖悠仁的嘴噘了个类似友善的形状,就是那种强行压着嘴角但忍不住上扬的诡异感,忽亮忽暗的灯光反倒徒增了子狐的紧张。“怎么?”虎杖抿了口酒朝他边靠近了些,几分钟前尚且安全的区域遭受侵入,伴随空气中烟草的难闻味和酒气上涨的晕眩,子狐本能地抵住他的膛防止人再凑过来的举动。他想要大口呼,好像刚恢复完全的掌控了求生诉求,单独两人相的空间内得跟杂种狗没什么两样。他垂下盯着不知何时松开的鞋带发愣,黏在鬓角的金发应该上个月去剪的,瘙却不能伸手去抓。注意到自己已经难以抗衡外界的引诱,索拽住面前人的衣领心脏猛烈地砰砰作响,就像国中时面临同班女孩表白的那样无措慌张。
“这样啊。”他说,“有关于两面宿傩的话题,子狐学长能多跟我讲讲吗?实际上我是第一次听说呢,这个名字。”
啊,热人心烦的罪魁祸首在提问了。闲杂人士都退场了,接下来总该谈论自己的债款怎样偿还了吧。
倒下了...喂,惠你别倒在虎杖上,过来我带你去洗手间洗把脸啊。”
等到周围聒噪的背景音乐和吵闹声停止,子狐轻轻眨动干涩的眼睛,刺痛感从眼球和眼睑接的地方油然而生。他来回磨蹭着发麻的手指不想跟留下包厢里看紧自己的虎杖悠仁聊天。他想到了和五条悟约定工作的那个平常日子,从一般的大学毕业,随便找工作应付简单的生活,之后可能碰见合心意的人共度一生,如此肤浅且平凡的生活就是自己为未来几十年的打算。像子狐这些本就迷茫的毕业生来说,与恶劣的黑帮子扯上关系与其抗议,不服从现实因素、心声、梦想的活着,反倒卷入危机的迫,干着影视剧般展开的每分每秒,这真的是发生在自己上的事情吗。
答案即将揭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