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夕,是谁踢破了窗子?”
柳兰秋对这些没有兴趣,但杨执却不然,口无遮拦,说到激动,因为喝了太多,吐了一地。
印象最深的,是一次他和杨执以及一些别人踢蹴鞠,不小心踢破了教室的纸窗,室内只有南向晚一人,也切实地看见他们捣。
“你这个仰看,是什么意思。”
他小时脸白里透红,眼眸像林间小鹿,很透彻,一开始柳兰秋以为他是女孩儿,不怎么搭理。南向晚时常躲在一些角落偷看自己和杨执,他以为自己躲的隐秘,但柳兰秋是知的,他没干什么,所以由着他去看。
他被罚抄门规十遍,只是静静抄,当时有人问他为什么要抄这个。
等到那些学生散去,柳兰秋才踏进教室问话。南向晚第一次和他说话,埋的低低的,一言不发。
他听着清醒了一些,柳兰秋重复了一遍,“你以前说你入仕不是为了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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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看……夷则,你也要仰看我么?”
“怎么不说是我踢的。”
夫子显然不信,问了很多遍,南向晚只说是自己干的,全然不提杨执和柳兰秋。
“你入仕,只为了这些吗?”
“……是我,先生。”
“等你愿意了再说吧。”
他又问了一次为什么,南向晚摇摇,不说话。柳兰秋不喜欢强迫,就坐在一旁和南向晚一块抄。
夫子赶来时,柳兰秋以为他会打小报告。
“他们,他们都赏识我,你往后……往后就不必回去锻刀了,跟着我……什么要不到,钱权还有……”
成亲前他并不是没见过南向晚,他是长歌门微山书院的学生,成绩不怎么好,他的同门常常拿这事打趣。还说他经常上课昏昏睡,被夫子责骂,成绩一直下游。
柳兰秋听了心下有些难受,只认为杨执在说胡话。给他净嘴角,就要走了。
“……我前段时间琴练的太差,夫子罚的。”他不会撒谎,笑也笑的很勉强。但是别的学生都信了,嘲笑他不勤练琴。
柳兰秋让人别抄了,往后他去和夫子说清楚。南向晚却说,“不必了,当我练书法吧。”
他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杨执中仕之后再没出过城,当年他去喝皇上的御宴,直到半夜才醉醺醺地回了自己租下的小房,柳兰秋还带着酒想为他庆祝。杨执喝了一口,觉得糙,开始滔滔不绝说起御宴上那些好酒美食,还有相伴左右的美人。
“……”
离开前杨执问了这样的话,他没打算听柳兰秋的答案,等人出了大门就回去了。
杨执不比柳兰秋的个子,从来是他俯视,从来没有仰看过他。
“夷则,你不留下么?”
“可是如果没有,什么也不了。”
柳兰秋没有骑,之前因为时间紧急他在城里骑结果被扣,走在街上心事就多了。何况离开杨府前,杨执又问了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