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时去香港的原因:他们家封建得不行。
业界大亨苍庆之年少时娶了好几个妻子,在当时这还是合法的。谢曼生了苍时,王莎莎生了苍云,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苍云八岁那年毫无预兆突发高热,一只脚踏入鬼门关,棺材都备好了,苍时有时出门看到王莎莎,那张瑰艳的面容上满是大计即将付诸东liu的悲苦。
她也感到某种难以言说的痛苦。就在这个不起眼的时刻,苍时心中对于“自由”的定义发生了不可逆的改变,她渴求不被婚姻与爱yu束缚的自由,像笼鸟向往天空。她停了学校的课,哪都不去,躲在屋里镇日叠纸星星,一个月后星星们手牵手,把这个理应夭折的孩子带回了人间。
等苍庆之一死,谢曼立刻又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男孩,黑发紫眼,很秀丽的长相,长得和苍云苍时都不像,自然更不像他们那个早死的老爹。只是不guan别人怎么看,谢曼还是坚称他是苍庆之liu落在外的私生子,叫zuo苍何,要与苍云争家产。
苍时抚摸着苍何的脸,说,我是你的姐姐。
苍何看着她,怯生生地开口:姐姐。
家里鸡飞狗tiao,日夜不得安宁,王莎莎和谢曼吵得不可开交,唯一的女孩被所有人漠视,谢曼忧心女儿,托谢子迁照顾苍时,在苍时十三岁到十五岁这段时间里,她都住在舅舅家。
没有人觉得她能继承家业,但苍时觉得自己应该过一个有意思的人生。她在心里对母亲和舅舅说了句对不住,在一个暑假,吃完每日例行的吐司和牛nai,拿了十几年来所有压岁钱、阿母和舅舅舅妈们给的日常零用、两个弟弟孝敬她的零花钱还有谢家兄妹sai给她的零钱,拜托熟人给她办了假证,光明正大地去了香港。
十五岁的苍时到了香港,比不懂粤语更快的是钱包先被迎上来的扒手撞走,很糟,但并不算糟糕透ding。她蹲在地上捂着脸思索很久,掌心有点shi,但又很快振作起来,这点小事难不倒她,大小姐落魄了,循着电线杆上张贴的广告去冰室当服务生,晚上学粤语,干了几个月,后来被星探挖走,瞒住年龄去当模特。
大小姐很漂亮,像一颗剥开的鲜nen莲子,偶尔也能像铸造刀纹的刀,名气虽然小小,脾气却很大。谢曼找不到她,谢子迁也找不到她,苍时独立于苍家权力的边缘,这样动人、璀璨、光辉的容貌,如果谢曼落败,她的婚姻将不受自己掌控,她会被系上绸带送给胜利者,美貌也是一种资源,这种说法在苍时shen上得到了论证。
没有人不爱她。
在她十三岁,一个空调坏了的下午,窗外蚂蚁蜿蜒成liu水般的乌线,她午觉醒来,看见摇了冰的乌龙茶,摇tou晃脑的老式风扇,汗shi贴肤的衬衫,并排的冰可乐,碟子里挂lou的樱桃。苍时抱膝坐在榻榻米上,穿一件白色小吊带,垂到膝盖的lei丝裙,国外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