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吓了一:“哎?苍老师?……其实我姓苍越……你认识我?”
小护士指指街对面的宣传栏,意有所指:“我们都认识你呢!”
“怎么会?”上官鸿信倾过,确地给了他一个介于责问和齿冷的眼神,很不勉强地在脸上生造出四字“我见犹怜”,穿过三毫米的显示屏,好似在苍狼脸上撒了一把容嬷嬷的针,分辨率奇低的摄像像一张没用的砂纸,不能削弱一星半点。苍狼定向接收,顿感愧疚无比。“你就是这么想我的?”苦主得理不饶人,乘胜追击。
苍狼领了消炎药一盒,家离诊所八百米,荣获走读资格,上官鸿信下达通知:下周复查,贴心选择周末,最大程度规避学生隔窗观看的尴尬。消炎药指标不治本,苍狼怀里揣着一盒药,到家关门,心里还想着愤怒的小鸟,有着一双溏心的眼睛。落下大半个人在诊所,现实版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诊所临街,照片被太阳晒得颜色翻白,颜色再丰神俊朗也被糊得快要分不出五官。他跟苍狼的照片挂在那,每日每夜打四百多个照面。
苍狼顿感腹背受敌、进退维谷,只好被迎进去,开始阐述症状:“我有点牙疼……”
当天晚上就牵一牙而动百发,吃掉消炎药三颗,薅下刘海数。苍狼一夜未眠,翌日赶早光临,守株待兔,比开门的护士还要积极。上官鸿信姗姗来迟,穿得像刚从公园晨练回来的社区群众,背后挎着一把柔力球,神熠熠,对面苍狼面下青黑,神情憔悴,顿时高下立现。
“没有。”苍狼顿时被堵回座位,话说得斩钉截铁,人已经成了一只急得在原地团团咬尾巴的小狗,“真没有!”
玻璃门后械工作此起彼伏,苍狼在外间坐立难安,紧张得仿佛一台等待返厂检修的汽车零件,只好拿出手机来打愤怒的小鸟。这关有些难,他心无旁骛、全情投入,连续奋战七次。这时后的门开了,一件白外褂领着病人走了出来。苍狼听见两人预约下次复诊时间,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说完小护士指了指苍狼:“上官老师,这儿有个新病人,您先给他看一看。”
“你跟我说实话。”苍狼神态自若地扶着脸,心平气和得仿佛刚刚没有在试卷上批下总分49的高分。“你当初连嘴都没让我张就喊我牙,是不是因为我说你像愤怒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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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狼束手就擒,乖乖自首:“我好想你,想你想得牙疼。硕果仅存,不要也罢,你回来领我去掉。”
苍狼在病痛中挪出一半的椅子,来人看了他一眼,径自走进深更衣室。片刻之后,熟悉的TERENCE箭在弦上、重出江湖,换苍狼变成惊弓之鸟,占用他宝贵的二十五分钟早餐时间,内心十分过意不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十二个小时内全被他两占全,像一高中专算时区转换的地理题。
“正常,我给您查查谁现在有一点空。”对方语气可掬,一点也不显得感同受:“我天天见你拎着隔茶外带打门口过呢。”
苍狼遭到噤声,信度可比盛怒的教导主任巡察晚自习。躺倒他面前时,才觉得对方指腹沾着的消毒水味也能安神宁志,仿
拐角与诊所泾渭分明的开着数家茶店,讨初中生喜欢,十分红火。近夏天,天气燥热,把人都晒进影子里,苍狼底气十足,心安理得地每日光顾。如是反复一月,不期迎来口腔问题。
上官鸿信坐回去,观众捧场,表演结束。“右边的时候不是,建议连左边一起的时候是。”他无辜地说,“我只是建议你,并没有真的要。”他补充:“而且最后也没有。”摆事实、讲理、不饶人,三步走,一气呵成。
此时可见诊所选址之早有预谋、不怀好意。保温杯是三伏天的耻辱,苍狼意志过人,强忍着喝了三天热水。民以食为天,苍狼塌了半边天,还瘦了五斤,最终放学时分,他捧着半张发的脸来到诊所门口徘徊,还是门口的小护士先认出他,冲他热情地招招手:“苍老师!哪里不舒服啊!”
苍狼余光忽见面前地板长出了两只TERENCE,他手一抖,箭在弦上的最后一只同模小鸟仓促起飞,划出一条绝对无效的弹,离猪三尺远,在草坪上摔出几声吱吱尖叫和若干红色羽,第八次失败。苍狼抬起,与它们主人面面相觑,“拖鞋很可爱。”他干巴巴地说,“很衬你。”多说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