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首,倾耳去听春雷在他口过的声音,他退出去一些,将他的弯挽到腰侧,去他的会阴,故意撞到他下一堆春,将两之间抹得一塌糊涂。间或天际急光一闪,列缺偷得一隙清明,正合叫他去吃他的吻,嚼他的。
别人说前贴后背,说得是人饿得狠了,腔腹里的东西都好似被吃干净了,前后两块蒙着肉的都粘到一起。但看现下,他二人也是前贴后背,境遇可大不相同。方濯倒是真的被他吃进腹里,他却是个饱的,欠一点餍足也是举手之劳,他想要,他想给,随时都能去取来。
方濯得出手来,去往前按拧他的首,后背的竹画完了,就轮到来前点花,谢崖舟腹敞,上淋漓,权作他两指挥毫的纸墨。“来的时候,我路过一搭戏班子,”方濯的吐息降到耳后,轻地搔着他薄而红的耳廓,接着就去亲他,苔过上颚,交媾似的往他口送。谢崖舟肚腹里好像养了蛊,他说得什么都听不分明,只觉着生痛与快意两厢撕咬。随着那物事的进犯愈演愈烈,他几乎疑心那阴已经填到食,与雨水一起充他的气,像被埋入泥土、沉入深水,窒闷感从尾椎上涌,一直淹到百会,直着他的关。“我路过那门,拾到几句。他们就唱啊——”
似这等,削发缘何?恨只恨,说谎的僧和俗。埋了藏经,弃了木鱼,丢了铙钹!
谢崖舟他抖得厉害,快要跪不住了,方濯估摸着差不离,两手游移往下,哄着他问,这唱得什么戏,你晓得吗?一边剥开肉,一手把着下面,在下一回捣杵到肉心时往的肉上指腹一矬,两指又再一捋。那物事骤然一搐,打着颤,谢崖舟耐不住似的了一口气,还没有吐完,水浑着半口郁气,一并作几,都拢进了方濯手里。谢崖舟如霎时被抽了脊骨,垂着面目,鹳鸟折颈也似,总是引人生怜。颈后一颗红痣,平日都掩在乌发里不见天日,唯有这时才肯叫人偷觑一面。方濯俯去衔舐,辗转相就,淤痕盖着小印,衬在他生白上,正犹如佛陀眉心点朱,见不得,说不得,勾结三尸,想不明白,也想不得。他套弄数下,让谢崖舟完,就着一手,抹口脂一样去抹他两,还要似笑非笑地说他吃了独食,又去吻他,非尝一尝那腥膻的味儿。谢崖舟着眼,瞳仁镶了一圈绯色的边,眼睫如鸦羽,都拈着白浊,就好似尘泥覆雪,镊到了一。
谢崖舟披衣起,方濯出惯是掖得深,他肉被得酣红翕张,也不知里出了多少水,稍一动弹便觉得腹内澜倒波随。他内后来被方濯衔去磨他犬齿,一圈牙印像是盖了戳,罪魁还睡着,他屏息下床,一步就险些没站稳。
“刚从我的床上下来,就要走了?”一个人悄无声地由后环了他的腰腹,声气也沉沉,带着初醒的的倦意。谢崖舟还着,冷不丁一个踉跄,差点给他带回榻上去,“要去哪?”
谢崖舟颇有耐心,将那五指一一地剥开,纠正:“是我的床。”又答他后一句,“温点姜茶。你倒是只胡天胡地。”
“是,是你的床。”方濯也不缠他,从善如地松开他,重又倒回去。榻上床褥让淫水斑沾得一片污糟,换是平日,他早要下脸子给人看的。他假模假样地绷了绷嘴,实在没能把那笑模样改换面,只好半真不假地哀叹一声:“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无名无分,还送上门叫人睡,实在可怜得很。”
谢崖舟回,面色古怪地瞥他一眼:“嫖资抵诊费,正好。”方濯笑起来,一双眼勾着他发尾那片牙印生动的红痕,可称芒刺在背。
“我去吧,野食儿的,总该有点自觉。”他站起来,赶上谢崖舟,指腹在他眼尾一抹,两块肉都红了,像一个糙的吻,蛰了他一下,另一个货真价实的亲了亲他的耳,谑笑:“都到脚踝了,我都看得脸红,你不难受吗?”
“又不是我的东西,轮不到我来多心去臊。”谢崖舟冷了脸,一句话说得密不透风、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