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虬角,盖着苔绒一般的絮,显得尚且幼,等他再大一些,这些绒絮都会褪去,出漂亮的玉髓似的骨质,展成一株粼粼火树。
方瀛摆手,埋在庸青颈后压了一会儿,才艰难地将自己从他上摘下来,:“我喝了你的血,不行了。”说罢就要往寒池下潜。
“水淌那么多,准备喂谁呢?”他就着手上淫水拈在他上阴上圈着。方瀛晓得他平日是决计不会自己弄的,所以旁人更是弄不得,不过数息,就觉着庸青下腹绷紧了,他些微地探进一指,只觉得直被厚的肉住了,出的淫水裹住了他,较湖水百倍,更叫他难受百倍。他索两手扶住庸青,折着勾到肩上,俯接着去嘬他的阴,涎水和淫水被他咂得啧啧作响,听到庸青耳里,也不由面红耳赤起来,抬臂盖住了太盛的天光。
庸青的眼睛已经红了,春带雨也似,来得情动且急,面上却仍是端正的,倒无什么怯意,轻掴了一下他腰际的鳞:“多话,一张嘴也不见章法。”
他要君子,也要小人。庸青摸索着他后隐没起伏的鳞片,顺着他垂首时支起的脊骨一节一节往下数,他指上拈着静心的诀,方瀛叹一声,接着更狠地吃他的,小兽一样捉到自己口中,囤冬食儿似的慢慢嚼着与他耗。“不用那个!”他扣住庸青的手,把他的诀打散了,故意要庸青由着他子走,又拽着他的手落到发,“这里也要。”
”庸青按住他眉心,一点松雪似的气机渡进他内,安抚他百骸中奔沸的血。
他的吻蜿蜒下去,绦带上最后一个结被他咬住。他扶住庸青的腰,扬眼直睇着他,狭长的眼梢柳刀也似的裁到鬓角,鳞片贴到光的侧时携来仿佛银刃一般森冷的窥伺,庸青心里一动,感到中某种哽的滞胀,压在他心上,一阵晃似一阵的不安。他知将会如何,然而情事,有如汤之沧,一人炊之,百人扬之,无益也。方瀛了他的小腹,浅尝辄止,然后继续往下撤,彻底扯开了齿间的布带。他像一条真正的蛇伏到庸青间,方才吻过他的口,吐息已咫尺拂到他的阴阜上。阴口叫他丝毫不掩地打量,不由得吞吐收缩起来,他抬手一拭,五指都裹上迹。
“得那么厉害,亵都要被沁透了。”他去吃庸青的耳肉,小口蚕食,牙尖刮在耳廓上,仿佛一种捕食者的明示。他一准攫住肉,水红的肉色从布料下透出来,说是临水照花,却要更生活得多。他捻拢着,间或拨一拨,听见庸青不稳的鼻音,收手往嘴里一啜,:“也不晓得发情的是我还是你了。”
他要抬年长的面子,方瀛也乐意叫他压一,顺着应他:“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嘴上章法是有,只看长却受不受得住。”说完便大方去解他掉不掉的腰封,上又去吻他,贴着他的息,蛇信的尖梢已经直抵到他人的口,搔得庸青发,仍要同他说话,惯着:“你摸摸我。”
“信子一吐,四周全是你的味儿。出来了吧?比水腥气还呛咙。”方瀛寻到他鼠蹊下张的口,使了点力,上下又深又重地刮了一下。庸青叫他一吓,另一立时就要往他手上别,正被他尾隔着,恰留出够他五指胡弄的罅隙。
从前庸青捡着他时,方瀛还仅生得他半臂长,他伏在灌木枝上警惕地望着他,像条爬虫似的落魄。绿是溢的,他刚刚蜕过壳,鳞片薄而半透,如同一片过分幼绿的叶芽。庸青两指搛他过来,倒被他逮了个空,狠咬了一口,指腹上留下两个血牙。庸青垂了眼与他相对,方瀛亦仰首直觑他,眉弓皱起来,瞧着凶也凶不到趟上,倒有些可怜。庸青也不动,抿着嘴,没有甩开他,站在原与他两厢僵持。过了一阵,他的拇指在他刚冒尖的角上蹭了蹭。方瀛像是一怔,然后便渐渐松了牙,轻轻着他指上往外渗的血,蛇信讨好地过他的伤。
庸青攥住他腕子,静静看着他,也不声,半晌蹙眉:“无事,来吧。”
白日宣淫便罢了,席天幕地,异兽
到今日方瀛的尾鳍绞在他上,带了促狭地不叫他并起,人俯下来,蛇信在他颈侧巡逡片刻,雪霰似的,零星地落到上,庸青听见了他咙里压低的嘶气声,方瀛后颈的鳞片在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