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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雁】过云

住上官鸿信的背胛,手底下隔着一排肋骨也能准地攥紧心脏。他皱着眉责:“突然闹什么,不疼了?”

        上官鸿信一双搛着他的腰,隔着一层布贴到一,轻车熟路地开始发。他的影子高高在上,笼罩了苍狼,然而苍狼将他从中间撕裂,又在他凭一己之力将他连接合。拉页方正地秩序排列,投在他们上,仿佛如蛆附骨的牢笼,将两个人亲密地禁锢在此时此地。

        墙、窗、,将雨落隔绝低微,使得另一种水声得以辨证得分明。苍狼从他后腰进去,摸到一片腻手的肉,拨开寻他入口。上官鸿信的人是赤,眼泪却包着壳,沾上肤就伸展成蠹虫。苍狼去捻他后腰,他便伏在他耳廓旁际,而热,却连不去。关闭的电视机,漆黑的荧幕上映出两个交叠的人,是一未插电的黑白默片。文化的概念总带有拜物的特征。苍狼正坐在它面前,抚的时候受到观瞻,既是他者,也是自。他将它们都放进上官鸿信内中,要他吃下去,入时对方在结留下一个贝类的痕迹。上官鸿信破风乘浪一般,吞下桅杆,由着苍狼抵进深,海与海之中此刻并不需要什么方向。苍狼反将他压住,用了一点力咬他后颈凸起的骨节,薄薄的肉填充了力,下撞进的却无推脱。他的阴挨着苍狼下腹,官与官对接,吞吐间牵扯出一线的清,至下沟壑中,正是望所蚕食的轨迹。苍狼他,也吻他,让他痛,也让他快乐。取出他的碎片,也入一分自我。

        墨家讲自苦为极,有所救,无所不救,有所弃,无所不弃,空无一物的人无所谓舍与得,这是他失与苦的起始。上官鸿信着他的东西,因他爱而辖在为他规制的狭窄区划里,无疑是一类收留。

        时间要到,蠕虫要入梦,蜷缩在我骨骸中。*

        转天,总统府发来急令,因警惕台南军备之,将级以上军官速往各军区整备。上官鸿信听了,只回说臆想症应及时就诊,懒得理会。他因着从前的伤,一到阴雨发作,轻易不便出门。不过半天,传来林主编辞职的消息。那首诗如他所想,正叮在警备司令底下,红得很是显眼。苍狼托人去打听,只说是平和协商。写诗人也找到了,是底下一个爱好文学的公职人,来来去去审了三天,也只知是因读了《奥德赛》,有感而发。让上官鸿信晓得了,便顺势仍了。他出门递了话,算欠了半个人情,于是不得不赶回台南军区。

        苍狼将他送走,车轮浸在薄薄的积水里,走起时将他西下摆溅起了一些水渍。上官鸿信牵了他,:“到了给你去信。”苍狼点了点。他走进雨里,由一个清晰而熨热的人,成为一个模糊且灌风的影子。尾后的车灯像两只眼睛渐渐远离,带走最后一点轮廓。台风尚未登陆,天色很黯淡,白日也见不得如何光景。他站了一会儿,已觉得衣襟。在水下,人的口鼻都充,使他无着力,是以感到一种不详的窒闷。

        他坐回上官鸿信总盘踞的位置,昨天没看完的书被掖了一角,搁在一旁的矮桌上。苍狼想将它收起来。才见封,天边轰然炸响了一雷,居高临下,窗沿隐隐瑟瑟。在这震动中,另一声音忽然突兀地汇入,苍狼骤然抬眼,那台收音机嘶哑片刻,似是电压不稳,竟断断续续顽固地吐出很清楚的话来:“……第二届……四次会议……在北京人民……堂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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