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结果他们又出现在梦里。
手心的伤口更是发痛,左的关节伤也再次复发。
冰凉腐败的血肉浸泡的感觉让你想吐,口腔里满了大大小小的肉球,它们又开始了,嘻嘻哈哈蹦着,要往你的咽、你的胃里钻。
不想再经历那些,不想要再回忆。只要和人类接,那些初出苗的幻象就都会消失。
你急需要一个人类。
一个活着的人类,让你知自己还在真实的世界里,让你还保有人类的认知。你不知自己是什么了,真的是外星人吗?真的是一条鱼?不是什么,那些似乎都没有意义。
你不敢去深想任何东西。你一开始什么都不深想,是福葛老师你的。二十年、二十年,你今年已经多大了?等到了2012,你就快要五十岁。如果这一次失败,你又要等待将近二十年。你的人生能有多少个二十年?你受不了,你不敢想。
长寿的人活到一百岁,也只有五个二十年。再也见不到包容自己的家人,回不到“比奇堡”,吃不到妈咪室友的草莓糕与新学的布朗尼,苏小怜吃火锅时说的那些对未来的憧憬,你一个也达不成。你连新游戏都等不到,那些系列的后续,你的《尔达传说?荒野之息》还未通关。
这个世界、那个世界,所有一切的未来都与你无关。
别想了!不要再说了!别再叫了!
你想把自己的脑仁挖出来,顾不得自己受伤的手,撞自己的。只要把脑子挖出来,你就什么也不用再想了。
“呜……嗯……”
你跑去唯一人类的房间,用手砸他的门,胳膊也好痛,你用力砸。恍惚间稍微恢复了点理,你扭转它的门手,门被打开。
掀开他的被子,砸到他上。你感到自己很,自己成了一件物品,没生命的外壳。你想把自己那层玻璃质地坚的外壳砸烂,让里面的透明淌而出。
『你干什么?』
他被你砸醒了,你肯定砸了他满包。他要推开你,但你使出八爪鱼绝招,死命攀在他上,他要是使力扒下你,你就拿牙咬他。
他终于安静下来,不再动。紧贴着活着的人,是活着的人类。他的很热,有肤与肌肉的柔,跟你的一点也不相同。
『你睡。』你发抖着说。
他捂住自己的额,『你这样要我怎么睡。』
你不吱声。
冰凉的空气里都是你的息,偶尔颤抖的气,以及不止的泪。因为疼痛而使劲扒他的,每一口都是赤的血腥,那些血气仿佛成了一小钩子,钩进你的内脏,钩得你开肉绽、血肉模糊。
只有血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一个还活着的生命。
“Who?are?you?”你问他,急迫地问,“Who?are?you?”
――Risotto?Nero.
他回应你。
你进入到一个奇妙的场地。
如婴儿般蜷缩,浸泡在的血里,却很是温。你的神是站立着的。后方是散放光的房屋,窗口有一个男孩向你挥手。前方是没有路的野地,郁郁葱葱,左边飞着装载魔法师的热气球,右边伸向幽谧深暗的丛林,一只怀揣钟表的白兔正朝那里跑去。
“要迟到啦!要迟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