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我拧干巾，给他净水珠，见他还不理我，就伸手他的大，他一弹，一下活过来，问我：“我刚刚是不是睡着了？”他的目光向下，看到自己光溜溜的下半，还有我不老实的手，闭上眼睛，又要晕过去：“师门不幸。”

        “你喝醉酒哇啦哇啦乱喊，把你叫来的那个男人给吓跑了，”我对他说，“我刚给你完。”看到他怀疑的眼神，我正色：“我是这件事里唯一一个正人君子。”

        他想一会儿，问：“我吐了吗？”我说没有。他又问：“小孩呢？”我说在上晚自习。他的心情终于好起来，套上内，发现我还盯着他。准确来讲，应该是盯着他的小熊内——我的老师转过时，因为屁太肉，小熊的脸被撑起来，也显得圆墩墩的——他看我言又止，知从我嘴里总没有好话，他来捂我的眼睛：“都是成年人，你能不能有点边界感？”

        我抓住张颂文的手，跟他说：“你把我的眼睛抠出来吧，我就是看了。”我的老师拿我没办法，手也抽不出来，他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脑简单”的下一句是“四肢发达”，他的手好像被钳子固定在我的眼睛上。

        他万般无奈，犹豫了一下，开始抠我的眼珠。

        他后来说，我当时像弹簧一样蹦起来，嘴里发出的声音绝对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我知他想说什么，但他不愿意说“猴子”，如今，只是听到这两个字，就能引发他的恐怖谷效应。他说我一路像僵尸一样到门口，把刚回家的小孩吓得魂飞魄散。

        说到小孩，应该言归正传了。和地球上千千万万的小孩一样，他是一个家庭不幸的小孩，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婚，他被法院判给妈妈，后来他的爸爸又再婚，给他生了一个小妹妹。

        对他来说，周围的人就像套了样板戏一样，他的后妈——也不能算他的后妈，小孩只会叫她阿姨——很不待见他，他的小妹妹很讨厌他，他的爸爸几乎不关心他的生活，他的妈妈是个偶尔声嘶力竭的控制狂。

        他很小就会到什么叫他人即地狱，并深刻理解，不是所有的灾难都能引发惊涛骇浪的反抗。比如他，还有那些和他一样的人，他们是沉默的大多数。

        沉默通常是一门锁，隔绝外界伤害的同时也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但门锁不会时时挂在门上，只是小孩开门的时机总是有些奇怪。

        那一天深夜躺在床上，他突然告诉我：“张老师好像我的妈妈。”没等我回答，他又说：“其实他长得更像我爸爸，而且格完全不像我妈妈，但他很像我妈妈。”

        “你是不是疯了？”我问他。

        “你懂不懂，”小孩卷着被子看着我说，“妈妈有时候是一种感觉。”

        我似乎懂了，不过我的语言不能表达出我内心的感受，我理解他的情绪，但无法劝解他，也不能和他讨论。实际上，那一刻，我发现他的阅历虽然不及我，但他的内在却比我要深刻——至少听上去是这样的，他的聪明让我很生气。

        “我感觉到了，他的上是有母亲光辉笼罩，他总是让人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