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好死?
夜里心底突然想起这个,瞧着手上的护甲,嬿婉忽得攥紧手心。
不呢,才不会。嬿婉阖上美目,她已经是皇贵妃了,还怕什么?进忠那个阉人也早已shen败名裂,死灰复燃也翻不出一点儿水花来,除非他真能变个有用的鬼,夜夜在她梦里萦回扰她,但也仅限于此了,她可不怕他,人是她亲眼见着死了的,还能翻了天了不成?盛chong在手,她还需他扶着她自己的手走上中gong?
她自己对进忠无情,犯不上人死后还念着怕着。
不过进忠确实说对了一句,这扎心窝子的刀啊,从来不在别人手里,就在你最心爱的人手上。嬿婉勾了chun角,公公心里有她,这事,她是没有任何负疚,甚至得意着的,她自己的魅力、她的优势,或许皇上不知dao,那些愚笨的chong妃不知dao,但她清楚,她晓得进忠更是全bu知悉的,她是男人手里眼里的一只chu3雀,无依无靠,天生就是要人疼惹人惜,是“干净单纯”的小家伙,厨艺和月琴、昆曲和骑she1,她一样样的为着男人和chong爱学下来,每次都是把自己位次放得低低的,没有依靠,抬眼看去眼里也只有眼前人,哪个男人不会为着他见过她后滋生出的自满和骄傲而折心?年少义气的凌云彻是,唯我独尊的皇上是,这zuo惯了nu才的进忠也是。
嬿婉可太清楚别人爱着她什么了,而她更爱那荣华富贵,爱那人上人的位置,不过她爱自己才胜过一切,她要zuo盛世的chong儿,要天下人都顺服她,来补偿她之前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她要漂漂亮亮地活过这一辈子。爱她的人,这一辈子都得爱她,生死和情yu都得系在她shen上。这才是她卫嬿婉。
现在,她一个个幕僚和助力都被她除了,她可不想留有什么后路和情谊,那孤高的位置,她一人坐上去就够了。
月色入hu,嬿婉淡扫远山黛眉,把tou上耳边的首饰撤了,自己回了闺床准备入眠,忽听得前边浅浅一声。
“nu才见过炩皇贵妃。”
这话语调悠慢狎昵,一听就知dao是谁说的。
嬿婉通shen一颤,险些没有站稳,本以为是幻听,径直回床却见床上就坐着那个人。他只是衣服换成了普通小太监的样式,衣帽仍旧端正,姿态恭恭敬敬的。
“托娘娘的福,nu才倒真成了有用的鬼来找您了,您呀……”
“你是谁!”嬿婉强稳shen形出声喝止,“你不是进忠,进忠早就死了,我亲眼……”
床上的人抿chun轻笑,拿晦明不辨的眼盯着她:“哎呀……我的炩主儿,您终于要说是您自己害死我的吗?声音放小点儿,这大半夜的,娘娘床上出现了我这么个大活人儿,您是新上任的皇贵妃,招人看见这些可就解释不清啦。”
嬿婉咬牙:“你要zuo什么?钱、权,还是什么,我现在都能给你,只不过你还想着拿你的shen份向上爬就算了,皇上这是真断了和你的情分。而且你要是想找我报仇……你干什么?!”
进忠站了起来,躬shen牵她坐在床边的梳妆匣旁,照样是以前服侍她的模样,他的背也是习惯xing地前倾,微微驼着,可他不再蹲下,而是用手nie住了她的下巴,让她好好看着笑着的自己:“瞧您,这就急了,想打发我了?nu才呀,现在什么也不要,因为nu才终于是想明白了,让您zuo皇上的妃子可不行,一开始就是错的,可我一开始哪知dao您真会被皇上看上呢,您一心想攀到高chu1去,最后哪顾得着nu才呢,还是zuo我的对食最好、最妥帖,跑不掉,你也不会想多了,zuo多了,nu才啊,现在只想要你的心、你的人。”
进忠凑近了脸,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握着,仿佛从前一般的在暧昧伺候。
嬿婉将手抽开怒斥:“你放肆!”
进忠抓着她的手并没有放开,并非以前那番轻轻柔柔或者细心呵护的姿态,能让嬿婉以前每一次都能慵懒无意般离他而去,他这次攥得很紧,他的笑意也变得更nong1更瘆人:“死人哪有什么放不放肆,嬿婉,你现在的荣华用得还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