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间只剩酒倾出和酒杯相撞的声音。

        丹恒惊讶地看他一眼，“你知？”

        刃：？

        所有人都在那场战争里失去了最不想失去的人或物，有人了眼泪继续前行，也有人选择停留原地，沉湎过去。

        “你是很少生病……哪回生病不是轰轰烈烈？难受了还得我照顾你。”

        丹恒托着酒杯，“没事，只是觉得这样很好。”

        刃坐得老神在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长大。”

        浩瀚星海温柔地注视一切，它总是包容的。

        这壶桂花酿就是前几年刃埋在府邸树下的。

        丹恒从水里探出挪到台莲花台上，他漉漉的，发黏在上，丹恒晃了晃，没甩干，不情不愿地披上旁边人准备好的毯子。

        刃倒是没再接话。

        丹恒和刃轻轻碰杯。“左右现在仙舟情况也算稳定，孩子想去就让他去吧，我离不开仙舟联盟，有我在这，仙舟和他都有退路。”丹恒指尖磨蹭着杯沿，上面是刃用金丝勾勒的莲纹，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它还能散发荷香，他咽下酒“景元离开后，他也没消沉太久……他的坚韧令我赞叹，但是我宁可他没有这和景元如出一辙的格。”

        “仙舟留不住他……景元……”刃叹口气，“小鬼需要理他无安放的感情，也需要……”

        长大，意味着失去，这是一个云上五骁都不愿意提起的词。

        刃看他已经合上了眼睛，自己索也倒下，莲花台建得巧夺天工，坐起来时刚好晒到太阳，躺下后层层叠叠的莲叶莲花遮天蔽日，他半眯着眼，伸手胡乱摸了摸把丹恒捞进怀里，丹恒无意识在他前蹭了蹭，嘴里咕哝两声陷入沉眠，刃见他睡得安详，笑了一声，闭上眼轻轻拍着丹恒，哼着不成调的歌也沉入黑暗。

        “下面制冰还盖着毯子，你……”

        丹恒轻哼了声，闭上嘴，不再抱怨，长长的龙尾垂在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

        景元被迫因为饮月之乱成长，那时他失去了最尊敬的将军，失去了亦师亦友的白珩，失去了镜，丹枫蜕鳞，应星出走，一夜之间景元承担起了本不属于他的责任，成为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策将军，谁也没问过他那时的心理，等到他们这些老朋友再次重聚，景元已是那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样子，他不愿意说，他们也没有立场再问，甚至连像当初那样相都不可能实现……再后来好不容易关系缓和，半路却燃起战火，景元甚至没能等到现在的现任高层们独当一面。

        “……好……下次见到彦卿要……要谢谢他。”

        丹恒却不再展开，他续上酒，又给刃满上，思忖了下开口。“彦卿这孩子打算离开了。”

        ――

        刃挑眉，“……他不是早就想走了？”

        刃漫不经心转了转酒杯，他今天把发束了起来，白发和黑发相间，白发在阳光下面被映得金灿灿的，发上用了莲花装饰，丹恒扭看了他会儿，半晌笑了一下。

还挑，不对他喜好的酒喝两口就皱眉，幸好刃对他足够了解，二人喜好又格外相似，为了满足忙起来没有时间去买酒的丹恒，酿酒买酒这个活自然就到了刃上。

        丹恒馋了许久，今天好不容易尝到便控制不住自己，一口气炫个光，还没品出来什么味儿人就已经晕在台子上磨磨蹭蹭，面上升起来酡红，说话都变得黏糊起来。

        彩：

        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