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备和刘琦叔侄两个抱tou痛哭,诸葛亮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他面色凝重,盯着江面一言不发。
整个荆州只剩他们还在抵抗曹cao2南下的大军,江夏的守军在几十万大军压境的情况下崩溃只是时间问题,势单力薄必然会被吞灭,诸葛亮在等,等一个机会,或者……一个盟友?
一望无际的江面似乎此刻才有涟漪,诸葛亮远远看见一支船队驶来,待到近chu1才看清那虎tou帆正是江东孙家的标志。守军都像惊弓之鸟以为是敌袭,诸葛亮却几乎lou出兴奋的神色,不顾刘琦劝阻就要走上前。
“公子,荆州与他们交情如何?昔日孙策亡时,襄阳可有派人去吊丧?”
“怎么可能啊,先生,”刘琦脸上仍然是担忧和慌乱,“荆州与江东可是有杀父之仇,斗了几十年,怎么可能互通庆吊之礼。”
听了这话就更不需要畏惧了。
江夏守军个个面色凝重,气氛一时剑ba弩张,刘备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也紧跟着诸葛亮来到岸边,这一瞬间岸边静得仿佛空气都停止了liu动。
就在这时,船tou出现一个逆光的shen影,文质彬彬的笑脸却让人如芒在背。
“真是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呀,”一开口就是客套话,“孔明先生跟令兄长得真像。”
诸葛亮最讨厌外交家套近乎的说辞,但这个人他确实知dao,兄长的好友、人人称赞的君子――鲁肃。
众人依照礼仪引鲁肃至灵堂祭奠刘表过后,刘琦便邀请鲁肃到后堂饮酒,而稍落后一步的刘备被诸葛亮拉住反复叮嘱,无论鲁肃问什么都要搪sai过去,由自己来谈。
“跟那样的人交涉很危险,一句话就能决定我们是同盟还是求助,主公您是甲方还是乙方……”
后堂一副宾主尽欢的和谐景象,谁都没有大敌当前的样子,几番客套商议过后,诸葛亮决定亲自去江东看看情况。
长江的风很冷,诸葛亮双手捧着纸杯若有所思,热气带着茶香给他的眼镜罩上一层白雾,反而让人原本清明的大脑有些怠惰。
“只能用这茶招待先生,还请恕我失礼,”茶包的标签垂在纸杯外,随江风如蝶翼般飞舞,鲁肃有意无意找着话题,“只是行军打仗嘛,大家同吃同住,习惯了选择最方便的……”
诸葛亮闻言轻笑出声,时局动dang,他们又何尝不是呢?他转tou看向鲁肃,男人的表情温和而坚定,衬衫的每一粒扣子都扣得十分严谨,领带一丝不苟地紧紧贴合着他的颈bu线条,他似乎没有看透过这个男人,但是……是什么让他紧张得这么明显呢?
不知是因为江面太冷还是要说的内容太过隐秘,两人还是回到了船舱命人不得打扰,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试探着。
“我听说大人您的故乡也是徐州……”话一说出口,诸葛亮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童年的噩梦,满眼的战火硝烟,遍地的尸ti与血腥味,他的声音平静,手腕却忍不住开始发抖,xiong口莫名的情绪蔓延开来。
“是啊,我跟孔明先生一样背井离乡,也为此痛彻心扉…”鲁肃的回答让诸葛亮眼前的画面更加清晰,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年纪,血腥味混着焚烧尸ti的dan白质焦糊的味dao刺激着他的大脑,就在他几乎控制不住肌肉的颤动甚至有点坐不稳的时候,一个温nuan的力dao握住了他的手腕,那个温度顺着pi肤传递到每一gen神经,让他渐渐放松,对方有力的声音也将他唤回现实。
“我想要结束这个乱世,不guan是为了自己,为了我的主人…还是为了我们所有人!”鲁肃的言语越发激昂,也因为过于激动nie得他的手生疼,这个人温柔的外表总是让人忘记他不俗的战斗力,“我们是一条心的,请一定相信我!”
诸葛亮突然放松了下来,恐惧、愤怒…抑或是仇恨,xiong口积压的情绪突然消散了,他扬起一个微笑,动了动手,对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匆忙松手,表情依旧坚定,气氛却有些尴尬。
他顺势拉近两人的距离,伸手抚上鲁肃衬衫的衣领,指尖划过领带结,看似要帮对方抚平褶皱,食指却调pi地向上摸索,绕着对方的hou结打了个圈又看似不经意地收回。
“让我猜猜…大人为什么这么急呢?”
一向冷静自持的鲁肃因为他的小动作呼xi急促了起来,慌忙握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葱白的指尖抵住双chun。
“子敬不必说,亮明白了,”不同于初见的情景,此时的诸葛亮笑得像只狐狸,鲁肃反而成了紧张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