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充斥着杂乱的光影和不明所以的呓语,有许多人在叫喊,恍恍惚惚隔了很远的距离,还没传到耳边就消散在路途中。他听得不真切,那些声音一会儿喊着苏晓,一会儿又在叫白夜,后来又变成库库林,然后是猎杀者、灭法者,间或夹杂着动物的叫声。苏晓肯定自己没有学过兽语,却不妨碍他理解其中的意思。
最后这些声音汇聚成一个名字,在锁链冰冷的碰撞声中逐渐清晰,许许多多记忆涌上脑海,簇拥着他迈向那片模糊的光影。
“白夜・・・・・・”
谁?
“库库林・白夜。”
是谁?
耳边嘈杂的呼喊瞬间褪去,有一个声音变得清晰。
“呼――”
苏晓猛然xi气,如同窒息般chuan息起来,他睁开眼,还带着刚刚从昏睡中醒来的茫然,刺目的光线让生理xing泪水不断涌出眼眶。
“你醒了,白夜,感觉怎么样?”
磁xing的嗓音满是关心,shen边伸过来一只手,隔着一层手套覆盖在他的双眼上,为他挡住了上方明亮的光线。
shen躯本能地紧绷,哪怕对方没有一点恶意,苏晓也条件反she1般nie了nie右手,试图握紧某个并不存在的东西。
是什么?我想要抓住的,是什么?
苏晓在记忆中搜寻,然而那里空无一物。
脑海里一个模糊的声音正不断回响,你是机关的军团长,在chu1理危险物时受了伤,有人救了你、照顾你、正在等你醒来。
记忆纷纷涌现,血色、剧痛、黑暗,以及朦胧的温nuan。
“金斯利?”
久不开口的嗓音有些沙哑,苏晓在对方掌心下眨眨眼。
“是我。”沉稳的男音听起来十分高兴,苏晓也跟着放松下来。
是的,我是机关的军团长,我是库库林・白夜,我是金斯利的对手,以及他的爱人。
感觉到手下的shen躯放ruan,不再紧绷,金斯利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从现在起,改造才算是完全成功。
金斯利扶着苏晓的后背帮着他坐起shen,放下遮着对方眼睛的手掌。苏晓已经完全清醒了,刀锋一般冰冷锐利的容颜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出一种咄咄bi1人的魅力,重伤初愈和改造带来的虚弱也未曾减淡分毫。
“你还好吗?”
苏晓坐起shen,微微摇tou,搭在shen上的斗篷过于松垮,随着他的动作从肩touhua落,lou出整个后背和大半边xiong膛,脖颈上项圈锁链晃晃悠悠,闪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张了张嘴,将要脱口而出的回答被咽回了hou咙,苏晓眨眨眼,抬手抚上项圈pi面,小幅度地动了动斗篷下的长tui。
很好,不仅带着颈圈,而且下半shen什么也没穿。
苏晓转向金斯利,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变态。
“为什么我没穿衣服?”苏晓下意识忽略了被项圈禁锢的事实。
“亲爱的,这是个意外。”金斯利被机关军团长招牌的冷酷眼神看得有点心虚,“我想我可以解释。”他一边说着一边摁住苏晓蠢蠢yu动的tui。
苏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事有些复杂,说来话长。”金斯利轻咳一声,试图蒙混过关。
眯着眼睛盯了他一会,苏晓缓缓lou出一个笑容,“那就长话短说。”
拉着斗篷的手顿了顿,进而得寸进尺地搂上苏晓的腰。手套表面磨蹭luo肤的chu2感让他本能地紧绷shen躯,腰腹上肌肉轮廓因为用力清晰地凸显出来,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