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实在找不到别人了。童襄笑得有些歉然。
应浅耸耸肩表示无妨。
就是……六爷昨儿说的那事。童襄将烟卷得凹陷变形,一小撮烟草凸出到纸卷外。倒也不是不愿,只是……不懂,不应该。
应浅想他应该算明白了童襄的心思。他拍了拍童襄的肩膀。应浅平日里不爱与旁人过多接,也少言辞,童襄知这已经是他能出的极大的宽了。
童襄将凸出来的烟草按回纸卷里。罢了,六爷都放出话来了,再说这亲成不成还不就是那样过日子。他低低地嘟囔着,将被瘪的烟卷鼓,重新别回耳朵后面,朝应浅扬起一个笑。
“最后一件事。城东有家新的咖啡厅,地段好,我去探了探,味也很不错,店主也很有谈吐,回一同去瞧瞧?”
应浅点点。这是想挖来接点吧。
没别的事了。童襄把手挥了挥揣进兜里,喝醉了似地歪歪扭扭地走了。
应浅这才注意到童襄新穿的耳,后面渗了一点儿血,干涸后糊在了耳垂上。
“童先生。”
童襄转回看着浅。应浅指指自己的耳垂。童襄笑,住耳垂搓掉血痕,又挥了挥手,走了。
到大婚前一天,黎府上张灯结彩,童襄绕开下人从屋里溜出来张望一圈,越看越觉着真像那么回事,就越感到不可思议。
黎星如常在书房办公,门被轻轻叩响时说了声“进”。先于人被见到的是一缕茶香。文书被拢齐,腾出一片较为安全的空地放下盖碗茶。黎星捧着茶托起杯盖,浅抿一口。
“淡了。”黎星将茶重新放下。
“明儿要早起,今晚且早些歇息罢。”
黎星转,手肘搁在椅背上,朝两手捞着托盘候命的童襄勾勾手指。童襄从善如地凑近弯腰,被轻轻住下巴。他眨眨眼,瞧见黎星脸上的狡黠笑意。
“还未成亲,就拿起主母架子了?”
童襄眼角一挑,满肚子坏水,又隐隐地妩媚:“六爷不喜欢薛宝钗,更爱小凤仙?”
台灯放在桌角,照得黎星的神情晦暗,又照得童襄的眼睛明亮。
黎星的拇指偏去,过童襄的下颌:“重去煮杯茶,明日一整天都不得空,今晚不睡了……再去穿件外套,穿着睡衣晃来晃去,明儿可容不得你着凉休息。”
童襄应是,直起去拿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