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德趴到他的肩上：“谢谢爸爸，晚安爸爸”他用力地亲了一口阿布鲁尔德的脸颊，在他耳边发出巨大的啵的响声，然后又悄悄压低了声音央求，“爸爸，我睡不着”他本就没试着睡觉，只是随便扯了个借口，“你能再讲讲你在海上的故事吗？再讲讲吧！”

        “好吧，看来喜爱是难以变移的”

        小菲德轻轻推了推他的口：“爸爸？”

        晚安了。

        “最后一页爸爸”菲德心满意足地看完，亲自躺倒在床铺上。

        但他只是沉默地切开食物，喂进菲德嘴里。

        然而，养孩子就是这样，他既能让你觉得省心，又会让你忍不住费心。

        吃完东西，又给他漱口“别喝－！好吧你想喝也行，”菲德·罗萨的小脸被这又苦又咸的味弄得皱巴在一起，眼睛还又大又明亮地睁着、倒映着书页。

        菲德又被震撼了一下，大叫：“爸爸！”

        阿布鲁尔德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

        “你想要休息吗，我的儿子，小宝贝？”

“我也会想妈妈”他靠着舱房，漂亮的眼睛回望进阿布鲁尔德的眼睛里，长长的尾睫眨动着。

        阿布鲁尔德摸索着躺在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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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菲德十指紧扣，诚恳地许愿。

        灯熄灭了。

        “不晕，也不累”菲德快速地回答，甚至已经会提前抢答他啰嗦的老父亲问了又问的问题。他那央求再一点儿时间的食指还高高翘着，另一只手已经又翻过一页－－显然，他又已经沉浸在海上冒险的故事里了。

        “不客气。”阿布鲁尔德接受了儿子百忙之中传递来的感激。

        阿布鲁尔德把他不安分的小手小脚压在怀里，沉声讲：

        阿布鲁尔德忍不住为他童真而真挚的感情微笑了，轻轻刮刮他翘的小鼻尖：“希望我们能快点遇上一只漂亮的鲸鱼”

        他只希望菲德能不要这么快看完所有绘本。

        菲德靠在床，仔细阅读着关于海的绘本：“不，爸爸，再一点儿时间”

        今晚才刚启航，不被要求值班的船员都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以适应海上生活。这是捕鲸船，而不是派对游轮，并非每天都有什么新鲜事、什么认绞尽脑汁安排娱乐。

        然后他忽然睡着了，发出沉闷的呼噜声。

        阿布鲁尔德点亮了船舱里的灯：

        小菲德在床上几乎是上蹿下，一会儿摸摸他的脸一会儿又用手指戳他的耳垂，不停地喊着：“爸爸、爸爸”

        阿布鲁尔德叹了口气，在他边坐下，安静地切开只草草啃了两口的肉扒和面包。

        神，你送给了我多么好的孩子。

        小菲德感到生活不易，叹了口气。毕竟他的爸爸年纪大了，他很谅爸爸。只能跟着闭上眼，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阿布鲁尔德的鼾声忽然断了。这名狡猾的父亲砸吧砸吧嘴，又响起鼾声，推开贴着枕的那只眼，用半个视线打量他聪明的小儿子。

        “上次我出海…”

        “谢谢爸爸”菲德快速地扫他一眼，保持感谢的礼仪；好像是看他，其实眼珠还锁死在画面上，只是快速偏转了半圈又转了回去。

        “你一点儿也不晕吗”

        阿布鲁尔德拿过这杯子，在两只手里腾转了一圈，又递给他说：“是不是太咸了，喝这杯”

        整艘船和他们一样安静：

        阿布鲁尔德只得继续给他嘴脸，巾捂在他的整个上搓了搓，又抓着小手一扯，就当干净了。他看了看菲德的阅读进度，帮着他脱掉外衣。

        太好了，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