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采观星少顷，念：“杵三星，在箕南。杵臼星明，则天下安，五谷成。”①

        谢采顺着她的指尖望去，的确，今夜星朗月明，仙人挥毫，洋洋洒洒点满苍穹。

        谢采截过夕岚正要送往口中的酒，闷了一大口，才问：“那你所见为何？”

        说话间，为酒所的双已然印上面颊，如和风细雨，泽化夕岚本就不坚的内心。

        谢采见此美景，气息愈发加重，将人推至榻上，怜惜地吻上那躯上的伤痕，再沿着凸出残疤细细密密的，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雪峰傲梅之，挑弄撩拨。

        “赢你着实无甚乐趣可言。”谢采将棋子捡起收入棋罐。

        谢采沉沦之际，凤目中酒色迷离，甫被推开，以为是夕岚改了主意，顿时面上浮现了一抹不满。他也不声，就这么默默看着她，莫名地有种委屈感。

        两人踏进屋内之时，夕岚的衣衫已经被扯落大半，里衣松松夸夸挂在肩上。谢采指尖一勾一拽便将布料扯落，出那白如雪、细如玉的瓷躯，于昏幽的房内莹莹生辉。

        几手下来，谢采算是彻底明白了，夕岚实在毫无棋艺可言……她看局至多想三步，落子全凭心意。原本占优的白子在夕岚接手后兵败如山，酒还未下几口，棋已定了输赢。

        夕岚哑然一笑：“美景当前，你想的却是占星！这些年过去了，还是如幼时般无趣。”

        谢采得了回应便不再试探，直接以撬开齿，饥渴地探寻攫取点点甘泉。环在腰间的手臂也逐渐绞紧，穷尽占有之态，似要她将嵌入自己内。

        前传来陌生的情，连那些曾经的旧伤也泛起了热，随后点点渗入内，在心中汇集翻搅起热浪，朝间袭涌，漾出了一片粘腻。

夕岚下棋很快，不假思索地直接又跟了一子。

        夕岚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仰面饮酒。

        抬首之间，她见星河漫天，遂伸手扯了谢采的衣袖，指向天幕：“看，今夜竟是星月同辉。”

        这副样子把夕岚给逗乐了，执起谢采的手，柔声笑：“夜间风凉，回屋吧。”听见这话，谢采才又雀跃起来，脚下生风，抱起夕岚往寝屋奔去。

        “谢岛主好棋艺。”夕岚投子认负。

        “谢采，你活得真累。”夕岚把视线收回，看向谢采，被酒气晕染的眸子水光涟涟，真透出几许无辜。

        “不，既为我所求，自当乐在其中。”谢采脉脉凝视着夕岚。

        感受到挤压的疼痛，夕岚不安地扭了扭，挣脱束缚。可她到底是女子，若不动用内力，力量终究还是稍逊于对方。尖也已被对方得发麻，被口中残留的酒所灼，带着火辣辣的疼。哪哪都不舒服，夕岚终究是忍无可忍，运力推开了对方。

        “列星为引，浩海之上可助我窥天地之无穷。”晚风拂面，夕岚开了另一瓶酒，振臂高呼。

        夕岚粲然一笑，与谢采碰杯：“那祝我们皆能得偿所愿！”而后将瓶中酒一饮而尽。

        “谢采，抛却那些文人墨客的咏诗赋，乍见此情，你心中是何想？”夕岚问。

        “你我之间，遑论输赢，重在过程嘛。”夕岚笑。

        有何不可呢……夕岚心中答，顺从地倚在谢采的怀中，微微侧脸，寻到那依旧沁着桂花酒香的，启轻尝。侧人微微一震，眼中色渐，动作间风雨愈烈。

        谢采眉眼未抬，淡淡说：“谢某贪婪，过程、结果，两者皆求。”

        “……都经过多少事了，还是一派天真。”谢采哼出一声不屑。

        谢采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目光灼灼，蓦然又绽开笑颜，陪着饮尽酒。之后，将空瓶随意丢弃，长臂一伸，揽夕岚入怀，在她耳畔轻语：“夕岚不肯许我结果，那便赠我一段欢喜过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