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武明空薨逝的消息时,李包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知dao整个洛阳都被素娟裹上银装,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这个女人,她是真的死了。
王七恭喜陈拾,祝贺他不用再这么躲藏着,可以正大光明出来见人了,他也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
武明空曾是他无限的噩梦,如今一朝,竟如大梦骤醒,反而觉得晕晕乎乎,分不清到底哪边才是真。他低tou看了看自己的猫爪,思及过往种种和未知将来,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当晚,一gong中内侍来了大理寺,复了他天水郡王的位置,又着他随旨入gong,李包跪地领旨,叩首谢恩。一边的王七陈拾悄悄议论,说没想到他原来是这么尊贵的人物。
李包随人上了车,行至半途却忽决不对,拉开帘子一看,竟不是去皇gong的路。当即绷紧shenti,lou出爪来,那车夫内侍也甚是机min,他方要有所动作,便被察觉,内侍稍一躬shen:“郡王大人莫担忧,我家主人是有事相求,非是要加害大人。”
李包不敢松劲,一双猫瞳瞪得溜圆,问dao:“你家主人是谁?竟敢伪造诏书假扮圣使!”
“大人稍安勿躁,”内侍微微一笑,“这便到了,我家主人已经于此恭候多时了。”说罢,未李包掀了帘,铺设好脚凳,恭敬地候在了一旁。
李包心有疑虑,但转念一想,如今正是朝政交替之时,ding要紧的关tou,各方势力都蠢蠢yu动,今日这番怕便是其中之一,不妨先进去探上一探,也好先有个准备,大不了跑了便是,左右这是洛阳,大街上便是金吾卫。
如此想着,便不再多言,只命内侍领了路去。
他这车是停在了后门,自然只能从后门进,一路所见景致也与平常所见有些不同,但一路曲径通幽,也是颇为清净,李包将这一路所见按正常路线思考一番,才发觉此chu1竟是个dao观。
洛阳城中,如此之规模的dao观,据李包所知只有一chu1。
只是若是她,为什么要找自己呢?
李包满腹疑问地同人来到了三清座下,只见一dao长等候在此,shen量算不得高,但却额外有一种气势环绕,果不其然,此人正是武明空的小女儿,当今圣人的亲妹妹太平公主。
公主如今虽依旧着dao袍dai莲冠执拂尘,一副世外高人的打扮,可面上却无端端一gu憔悴,染了几分红尘俗世。
李包行礼dao:“不知公主特意请在下来,是有什么事?”
“李少卿,”太平微微额首,算是还了礼,“今日如此,实在是事出有因。”
“哦?”李包故作惊讶dao,“敢问公主,是什么事?”
“李少卿,当年你xing命微垂,是母皇当机立断,才救了你回来,”她说得轻轻巧巧,李包却心生愤恨――若非当年那遭,他如何会变成这副模样!“这么多年,你也是靠着母皇的药才活了下来,所以你应当知dao,这药非是凡品。”
“所以公主到底什么意思?”李包单刀直入,话音带刺,本是已经打好主意听她说完便走,却不料太平拂尘忽然凑近前来,压低声dao:“我疑心母皇是被人害死的。”
李包闻言一震,但转念一想:“这药虽不凡品,但是太后也久未引用,乃是二张作乱,阻sai政令,如今二张已死,也请公主节哀。”
“哼,”太平讥笑dao,“李少卿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药救过你多少回你心里应该清楚,既如此,母皇怎么会死得如此仓促!”
“那日我入过gong见到了母皇,她那时还无事,怎的晚上便撒手人寰!”
“所以公主的意思是,有人暗杀了太后?”李包拧着眉dao,“可皇gong守卫森严,又有羽林军护卫,光是进入便难如登天,更何况要进去还要杀了太后,若是尸ti有异状,不用公主吩咐,陛下也会派人查的,想必是您多想了。”
“是不是多想,李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