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蓝湛轻轻地叫他，既思念又不忍扰梦似的柔声。

        纸人羡：“你果然没睡啊……睡不着？”

        （二）

        一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哄地炸在心里，成一团，再加上小小一只的可爱加成，冲击翻倍泛滥成灾……蓝湛终于扛不住小家伙一阵撩拨，轻轻地弯曲嘴角，把那颗小小的红心握在手里。

        蓝忘机：嗯。”

        蓝忘机：“嗯。”

        蓝忘机把嘴凑过去，合着让他喂，面对这个蹦的小人儿，忽然心里一片酸楚，险些化为实质掉下泪来。魏无羡受过多少苦他最清楚，一生所求不过是有恩还恩有仇报仇，他那个心大的很多事儿都篓不进，他的四方天地也装不下他的自由自在，他怎么会甘心陷在权力斗争中蝇营狗苟？

        “好，”蓝忘机把小人儿轻轻揽在怀里，贴在前，“睡吧。”

        “嗯？我本来就是兔兔啊。”魏无羡奇：“你不也是吗？”

        “怎么了，不好吃吗？”纸人羡看出蓝湛面色不虞，眼前似猛了一层暗影，心：有这么难吃吗？

        “没事便不能来吗？”纸人儿仰着小脑袋看他。

明日醒来还会不会记得我来过？日后可还愿承认想念我？我们……还有日后吗？

        可到如今，即使这般画地为牢，人们仍会怀疑他图谋深远，忌惮和觊觎，不死不休……世人皆在以己度人啊。

        蓝忘机闻言一

        “没有，”蓝忘机收回心绪，这条路很难，他不能让魏无羡一个人走。

        “还有这个！”纸人羡又从小袋子里掏出一颗红色小果子，左右看看松了口气：“我找了最小的一粒，还好没有压碎。”

        静室又陷入夜晚的一片安宁，只是今日的屋中，连悄然而入的一丝凉意都是甜的。窗角的一只小铃铛被清风挽起几声悦耳的“叮铃”，那是云深求学时候，魏无羡送给他的礼物，窗下的墙面上还保留着一个半个的脚印，是从前魏无羡翻墙时候落下的足迹。小香炉里燃着淡淡的檀香，或许是为了除烦静心，和蓝湛上是一个味，好闻得紧。

        “这个虽然长在乱葬岗，但是可好吃了，越小的越红越甜，给你带来尝尝。”纸人羡开心地勾着小果子想要往蓝湛嘴里送。

        “不！”小纸人扑到他怀里扯着衣襟，“不要回去！一起睡嘛！”

        纸人羡拽住蓝湛的衣袖，一下子飞起来，把他往外拖。

        “你要走了吗？”蓝忘机望着纸人羡，眸色稍暗，心中不愿地问他。

        静悄悄的夜，蓝忘机鼻息平稳，纸人羡仰着小脑袋，突然小声问：“蓝湛，你醒着吗？”

        纸人羡：“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纸人羡叉着小腰，炫耀地给他看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个小小的纸折的红心，递到他眼前：“我好想你，带着我的小心心来看你！”

        “深夜前来，有什么事吗？”蓝忘机担心魏无羡公然与百家为敌，会遭人刁难暗算。

        蓝忘机：“嗯？”

        可纸人还拉着袖子，魏无羡怎么会醒呢，蓝忘机去看袖口时，那小纸人竟然已经不见了，再抬眼去看窗边，那发丝高挽飘扬的少年也不见踪影，一只黑色的小兔从桌上蹦到他手里，小小的的一只，一手掌握，茸茸的长耳朵下面扯出一圈松松绑着的红丝带，系成蝴蝶结：“你是……魏婴？”

        “等一下！”蓝忘机被拽了个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穿衣……可以转眼间，眼前之地显然已经到了夷陵乱葬岗。

        他看见新搭建起来的简易木房子，窗子只来得及打上木栏，透过那些格子，月光洒在桌上少年的侧脸，照映出嘴角的笑意，是梦都想拥入怀中的人。

        “你……怎么变成兔子了？”

        “嘿嘿，蓝湛！”魏无羡笑着睁开眼，明朗的欢愉，明明才离开没两天，就好像许久未曾听见过这声音。

        还是熟悉的方，还是熟悉的味。

        “是我呀！”手里的小黑兔说了人话！

        “很甜。”

        蓝忘机凑近了小纸片，这才发现那张剪裁整齐承载着他家小宝贝儿的纸人口还有个粘住三面的叠纸，上端开了口，充作小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