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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耳兔饲养指南》已经翻烂了,陆上锦读得越细,回忆起曾经对言逸那些诸如习xing、饮食和情绪上的忽视就越自责。
即使他是pbb最强的垂耳兔,本质上也是一只有些胆小,容易受到惊吓,怕黑怕疼怕刺激的小兔子。
陆凛曾经让他那么疼,他却还是期待着在陆家,能偶尔看看他的小王子。
“傻兔子,”陆上锦嘴里喃喃地念了一句,再次合上言逸的笔记本,指尖都忍不住颤抖:“干什么要惯着我,你不是a3吗?怎么不狠狠地打醒我?”
餐厅再次传来打碎餐ju的声音,将沉浸在酸涩痛楚中的人抽离出来。
“怎么了!言言!”陆上锦匆忙下楼才看到摔的并不是厨房的盘子,言逸把客厅的古董花瓶给砸了,他正钳住一片碎瓷往自己手腕上割。
“言言,放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陆上锦只能用手挡住言逸的手臂,让瓷片深深地嵌入掌心。
“嗯……”忍着尖锐的刺痛,他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轻轻抚摸小兔子的tou发和脖颈,温柔地哄着耍xing子的小朋友。
“陆…上锦是谁?”不等人回答,言逸紧接着说dao:“我…我不喜欢陆上锦”
“……”这句话像柄尖刀一样,能一下tong穿人心。
“…嗯好,咱不喜欢他,陆上锦是混dan。”
他的确是混dan。
“这个不痛…”陆上锦以为言逸在问他疼不疼,顿时感觉心里好受些,转眼却看见小兔子以他极迅捷的shen手捡了片开口更加尖细的瓷片往自己手上扎。
陆上锦面对陡降的变故大惊,赶忙去拦却只够阻止瓷片扎得更深,nen白的手臂已经冒出血珠,他用力攥紧锋利的瓷片不让它陷得更深,又生怕再伤到言逸,只能僵持着无法撼动。
看着言逸手臂上一点朱红逐渐蔓延开血色,gun落出血珠,他心疼得难忍,言逸却咯咯地笑着,没有悲伤的单纯地笑着,他妥协似地把尖锐紧握在手里,用毕生的卑微恳求dao:“言言你别再伤害自己,”他用力按压,以血肉的摩ca来阻止瓷片的尖端进一步割伤他的宝贝。一边亲手制造深深的裂口,一边说着和残忍行径相反的温柔安wei的话:“以后都不会让你痛了,是锦哥的错,锦哥该罚,锦哥替你疼,好不好?”
言逸半晌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他被陆上锦手上的血刺了一下,骤然撒手,下意识地不愿意伤害曾经深爱的人。
那双稚气的眼又恢复了凄凉。
…是曾经吗?
他记不得,想不清
tou好痛…
言逸疼得弓着背,手掌死死地抵住太阳xue的位置:“锦…锦哥,不要…呃…唔…不要…好疼…”
“不疼了,”陆上锦有些手足无措地抱住受惊的小兔子,把他紧紧揽在怀里哄着:“不疼了,对不起宝贝,再也不会痛了。”
言逸红着眼睛,闻到水仙花信息素的味dao,本能地想要靠近,又被记忆中的画面吓退,皱着眉排斥,他看到近在眼前的alphaxianti,大脑反应不过来这种矛盾的情绪,于是下意识地咬下去。
“呃…言言…嗯…”骤降的剧痛让陆上锦眼前发黑,大脑一片空白,像是猛禽被咬断脖颈,濒死的真实感受让他本能地推了下言逸,却换来更狠命的噬咬。
“嘶……”他却在这种bi1近神经承受极限的疼痛中强行找回了一些理智,战栗着忍住挣扎,反而把言逸紧紧搂在怀里,剧痛侵袭着意识让他说不出话,只能轻轻地拍着小兔子的后背,用最大的耐xing等着他松口。
总归不会咬死他。
shirun的刺痛liu进伤口,言逸在哭。
陆上锦企图给他家小兔子足够的安全感,竭尽温柔地安抚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重新建立起信任是多艰巨的任务,何况是被他亲手打碎践踏的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这颗心曾经拥着炽热的依恋捧到他面前,他却习惯了言逸的爱和顺从,以为理所当然。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pbb最强的a3级omega,要被拴在他shen边?凭什么那双拿惯了枪的手要为他端起锅铲和餐盘?凭什么他自己的骄傲和自大要让一个全心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