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样倒有了一些不忍心，宽：“说不准是你想多了呢？再说了，她有什么好后悔的？”

        孟宴臣想了想，最后吐出一句：“我觉得……都没意思的。”

        他忍不住想，

        “那你闲着没事，来问我她是不是后悔了？”孟宴臣被怼得说不出话，肖亦骁又补了一句，“你听没听过一句话，毕业季又称分手季。”

        “我什么时候说我们要分开了？”

        “好聚好散”四个字落到孟宴臣耳朵里，格外刺耳，窗外是万里无云的晴空，他却回想起那个雪夜带着醉意的亲吻，如果她连那一刻都后悔了，那他们现在可算不上什么“好聚好散”，可能用两败俱伤来形容更贴切些。

        孟宴臣也思考过叶子那句话，究竟是暗示他“后悔了”，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只不过二人临近分手，叶子也没有回心转意，他便觉得这是一次以分手为目的的翻旧账。那时候叶子年纪是小，再有小心思，他不主动，两人也成不了，他理智上觉得她后悔也算正常，情感上本接受不了，酒一杯又一杯往下灌，看得肖亦骁眉皱起，想把那瓶酒拿走，又怕他生气，只能靠嘴来劝。

        “跟这种还在上学的小姑娘谈，就像带毕业生似的，刚在一块儿的时候还新鲜，时间一久，人把你看透了，发现你给不了她想要的，分手是迟早的事，谈多了你就懂了，开始都好的，结果都差不多。你呢，看开点，人在你这儿毕业了，以后过得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你就别想她后不后悔的事了。”

        “她那时候年纪太小了……”

        “你哥哥我什么样的没谈过。”

        “你觉得人活着什么有意思？”肖亦骁反问。

        孟宴臣不想谈自己，转移了话题，酒杯空了，他想再添上，肖亦骁伸手拦着没让。

        “我就随口一说。”孟宴臣放下了酒杯。

        以前孟宴臣看见这样的人是不屑的，只是刚好遇到叶子的时候，她年纪小了点，他又不知怎么对她产生了兴趣，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孟宴臣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犹豫，肖亦骁立刻接上了：“年纪虽小，人可了，别告诉我，你看不出她对你那些小手段，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真后悔能跟你那么久？”

        肖亦骁从小到大都知怎么讨女孩欢心，高中的时候，孟宴臣在当卷王，他在当海王，女朋友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有段时间翻车了，他玩失踪，孟宴臣作为他朋友，一个礼拜被三个不同的女生拦下来问他的去向。后来两人都长大了，肖亦骁不干脚踏几只船的缺德事了，恋爱也没断过，孟宴臣对他的感情状况一点兴趣都没有，这还是第一次主动问起，他作为“过来人”开始分享起自己的经验。

        “你不能这么想啊……”肖亦骁意识到自己开解到一半，把人往沟里带了，连忙往回拽，“有意思的事多着呢，你不喜欢谈恋爱，就干点别的呗，要真像你说的都没意思，大家都别活了。”

        孟宴臣不说话了，当初叶子对他的小心思，他全都看在眼里，不用肖亦骁说他都明白。

        “你不觉得，这样没意思的吗？”

        孟宴臣心想她还没毕业呢……

        孟宴臣不理解，谈恋爱那么没意思，为什么肖亦骁乐此不疲。

        孟宴臣刚开始把和叶子的关系当一场交易，没想到自己会越陷越深，他才开始后悔当初在一起的方式太草率了。

        “你说那么多，好像很有经验？”

        “我是不知她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觉得她后悔了，我就明说了。像她们这类小姑娘想跟我们在一起，就算真的是图感情，最后得到的也一定不止是感情。在你边的这几年，估计比她上十几年学，见识得都多，眼界开阔了，心思不在人上了，这都是正常的事，你觉得自己不是好人，但和那些玩感情的相比已经够可以了，她呢，我看也不像故意玩你的，你俩就是纯粹不合适，时间到了该分开了，各求所需，好聚好散。”

        肖亦骁这段话乍一听很有理，他们这个年纪还爱跟小姑娘谈恋爱的，也就图个情绪价值和年轻的肉，想跟他们在一起的人，大多也是看中了他们能给的附加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