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吱呀作响的声音将小兔惊醒,尹净汉感到不可思议,一向眠浅的人居然真的睡着了。
金色的光在尹净汉眼睛里转,褐色的瞳孔出些许疲惫。他看似脆弱,但很聪明,此刻却像一个纯净的天使,赤诚无谓地把自己的伤疤给外人看。
“你或许听说过,高三那年我后爸楼了,县里的警察一口咬定人是我杀的。
他转,看见旁默不作声喝水的人,“崔教练,结束了?”
尹净汉被气笑了,直勾勾地盯着他,“你知你特别不会撒谎吗?”
“净汉啊!”少年朝着那个单薄孤独的背影大喊,“或许失忆这件事,是大脑在保护你。”
好想睡一觉,他想。这是尹净汉为数不多的,能够感受到惬意的时刻。
“都这么多年了,向前走吧。”
尹净汉如此彷徨,他又何尝不痛苦。崔胜澈这辈子只想保护好尹净汉,别再受苦了。
尹净汉停下脚步,回望向站得笔直的崔胜澈。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无限长,二人好像都有话要说,但谁都没说。
崔胜澈坐在原地,目送尹净汉向着太阳落下的方向走去。
他勾了勾嘴角,继续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拍了拍崔胜澈的后背,表示自己能够感同受,沉默了一会又继续问,“那你还记不记得2010年我们高考完的那个夏天,临江出过什么事?有没有什么案子?”
“你认识洪峰吗?”
“我来找你,一是还衣服,顺便对你说声感谢……二是想问你些事。”
尹净汉听着他强装镇定地几句话带过自己的不幸,再一次对他有所改观。高中时那么混不吝的一个人,再怎么说也只是个未成年。遇到这种事,还被全世界指着说是杀人犯,他当时一定很无助。
拧瓶盖的手非常明显地停滞了一秒,崔胜澈撇了尹净汉一眼,飞速说:“不认识。”
没有人知,尹净汉活着的唯一动力,就是拼凑出完整的自己。
“你说。”
“不记得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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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微抿嘴,出右脸的酒窝,长长的睫垂下,摆明了一副拒绝回答的模样。尹净汉本以为已经撬开了他坚的壳,轻叹一口气,起抖了抖衣服,“太阳都落山了,我先走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崔胜澈结实的手臂,“崔教练,我受过伤,丢失了一年的记忆,这件事我必须要弄清楚。”
“我没办法,一个人跑去了市区公安局,求他们好好查这个案子,当时的刑警支队长就是洪峰,是他查明了真相。”
崔胜澈看呆了,直到这位天使歪了歪,他才回过神来,尴尬地说:“好吧,我认识洪峰,不过跟你想知的事情可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