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分了一床被子给崔胜澈,尹净汉不得不找出几年前就搁置的小太阳取nuanqi。
冬夜总归是冷的。
但吃饱喝足的尹净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shen子从里到外都是nuan烘烘的。
他趴在床沿,侧过shen去看平躺着的崔胜澈。
崔胜澈shen下是尹净汉用许多ying纸板铺成的“床”,nuan黄色的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不知是喝了酒还是灯光的缘故,尖锐的锋芒逐渐被慵懒所取代。
在尹净汉探出tou的霎那,崔胜澈的目光就追随着他。那眼神没有敌意,甚至带着些许温柔,折she1出尹净汉看不懂的情绪。
“崔教练,打地铺能睡得着吗?”
“当我是什么jiao生惯养的人吗?”崔胜澈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自嘲地撇了撇嘴角,“还有,别叫我崔教练,我已经下班了。”
尹净汉吐了吐she2tou,“那我该叫你什么?”
“胜澈。”
“胜澈……”床上的人小声嘟囔了一遍,忽然觉得这个称呼十分熟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却又无从考证。
正在他努力回想有关“胜澈”的记忆时,崔胜澈突然开口,“净汉呐……”
“嗯?”
“我能在你家多住几天吗?”
“当然可以了”,尹净汉脸上lou出半分迟疑,随即又覆上了灿烂的笑容,“虽然不知dao你有什么难chu1,但你明早给我煮红豆粥好不好?”
崔胜澈自下而上地注视尹净汉,他背对着光,上扬的嘴角牵动饱满的苹果肌,金黄色的发丝随着晃动的脑袋胡乱飘舞。如果崔胜澈没有亲shen目睹过他的过去,当真会以为他是天真善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
“好啊。”
好啊,我愿意给你zuo一辈子饭――崔胜澈这样想着。
尹净汉闭上眼,不愿去琢磨崔胜澈话里话外掺杂了多少客套,掺杂了多少刻意。
然而,此刻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三个月前,在他们初次相遇时,崔胜澈向他投来的眼神。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崔胜澈的另一面。
尹净汉只觉得荒唐,那天他居然从崔胜澈的脸上读到了四个字――失而复得,这是他这辈子最渴望的东西。
少年时接二连三的事故让尹净汉变得多疑,也让他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崔胜澈突如其来的示好。可当他真的入眠,梦见的却是另一幅场景。
夏夜,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耳边是虫鸣和溪水潺潺,崔胜澈紧紧握住尹净汉的手,手心出汗也不松开。
坐在岩石上的尹净汉向远chu1眺望,整个临江都睡了,哪里都是黑沉沉的一片。这座落后的小城没有夜生活,亦或是有,只不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这是他第一次爬上芝山,也是第一次和崔胜澈一起爬山。
阿嚏――阿嚏――阿嚏――
昼夜温差大,尹净汉接连打了三个pen嚏。
强壮的少年将尹净汉搂进怀里,宽厚手掌带着薄薄的茧,摩挲着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