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泽走上台阶张望，很费了些力气才在冗杂的人群里找到明羽。她正举着香槟杯站在一座小台边，和对面的女人相谈甚欢。李如泽不自觉拧起了眉，一边走一边仔细打量那美艳的背影，不等她走近，明羽竟张开双臂，和那个女人紧紧拥抱起来。

        “我还点好了早午餐。”明羽得意地晃晃手机。

        李如泽抱起双臂。

        李如泽气呼呼地坐下来，想了想又站起，走到一楼去候着。饭送到跟前，李如泽横竖觉得没有食，在桌前发了一阵呆，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明羽左一口右一口地喂了个半饱，于是连忙别着脸推拒：“不要了。我等你吃完。”

        明羽挑眉：“逗你好玩。今天是出门正经事，我还是有良心的，不收拾你了。”

        姐姐？她是什么人？明羽就让她这样叫了？从前难也是这样叫？那怎么行呢……李如泽只觉得怒火在心上起伏了八百个来回，微张着嘴，也不知要说什么，只知向她们边走去。

        李如泽看着仍挂在她上的那只手，正要说话，女人却先她一步笑起来：“原来是这么乖的一个小姑娘！”

        李如泽怔了一刻，随即回恨恨地看她一眼：“怎么你也不知害羞的……还提呢。”

镜中的自己，一面缓慢摇。明羽环顾四周，随手指了一套，唤狗一样“啧”了两声：“来吧，要我说穿这个好。你穿藏青色是格外的漂亮，我看了一直忘不掉呢。”

        李如泽坐在原地，神色紧张：“你不是说要……”

        “再说了，你是小画家。艺术家穿什么都有理。”明羽歪着，笑盈盈地回望过去。

        “是我要谢你，姐姐。”抱完了，女人把手按在明羽的衣领上，卷发在玲珑又高挑的后拂动，声音袅袅飘出来，咬着点酥甜的口音，“温泉还喜欢么？”

        “你这些衣服要出门都薄了，但在室内脱掉外套又厚了，你还是另外找舒服的吧，例如昨天新买的。”明羽躺下来枕着手臂，在被子下踢了踢，弄乱了规整摆好的衣服，“我就穿你爱看那一，颜色也搭。再把耳环戒指都和你一套的，这样谁看都知我是你的女伴了。”

        李如泽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一下子红了脸。

        李如泽有些吃惊，走过去想抱她，明羽却翻起床，顺手拍了一把她的屁：“我去洗漱，你听着门啊。”

        “我也吃好了，那么走吧。”明羽放下刀叉，起查看手机，“我先带你去画廊那边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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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了一会气，李如泽还真想通了明羽这番看似不靠谱的话，干脆挑了最舒适便利的穿上，再一回，床上已经干干净净，连行李箱都扣好归位了。

        画廊的外立面比想象中的要更特别一些，几何形的建筑主，风格颇为新锐。常驻展中的作品取材用色都十分大胆，悬挂在极白的高挑空展厅里，形形色色的观众在其下漫步聚散，梦境一样迷幻又诡异。李如泽看得出了神，背着手一幅一幅查看简介，直到展厅的尽，才发觉明羽已经不在边。

        李如泽从茶盘里抓两颗小桔子扔她：“哎呀！快帮帮我吧。”

        明羽哈哈笑起来：“不但要提，不如今天也给你上‘叶子’，又让你玩个舒服吧？酒店的洗手间可不如云水的大……”

        “看完了呀。”明羽很快注意到她，笑着招她过去，女人也跟着回，出芍药花似的一张脸，“场地真好，我正在说呢，我的钱没有花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