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人们同jing1神病人交liu时,很难发现他们患病,他们和正常人一样,口齿清晰侃侃而谈。只有当疾病发作时,人们才会深切感受到病情的恐怖,以及对jing1神类疾病的畏惧。
梁皖育来到jing1神病院时,他的母亲正坐在树荫下看书。梁母是个拥有三十年教龄的小学教师,她爱护学生,待人温和。
梁母是个坚强的母亲,可她却疯了。
梁皖育走到母亲面前,梁母抬tou看向他,上下打量着这位“陌生”的男子,良久,她惊恐地站起shen,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梁皖育向前一步,梁母后退撞在椅子边,书掉在了地上。梁皖育捡起书递给她,她害怕地伸出颤抖的手,嘴里呢喃着什么,混沌不清。
梁母接住书,指尖碰到梁皖育的手,她呆滞在原地。良久,她抬起tou看着梁皖育,笑着说:“是皖育啊,阿成呢?”
护工及时跑来将人带了回去,并且连忙弯腰致歉说梁母正在发病高峰期,不能受到刺激。梁皖育点点tou,看着母亲被注she1了药剂,转shen离去。
油门猛踩,车速提到120迈,150迈,180迈。大dao上一辆车疾驰而过,零星的行人被吓得站在路边,梁皖育抽着烟,眼神冰冷无惧。车里放着梁泽成爱听的歌,梁皖育看向副驾驶,对着空气笑着。
到家时已是傍晚,梁皖育拿出之前买的cu绳放在桌上,端来一条凳子摆在客厅正中间。
租的屋子没有可以上吊的地方。
四chu1张望后梁皖育选择插一gen钢zhu,他把cu绳串好,为了确保不被挣脱掉,梁皖育专门打了两个八字绳结。
仰tou拽拽绳子,还算牢固,应该足够支撑到自己断气。tou大的绳圈握在手里,梁皖育眼神空dong,还好新租的房子没有弟弟和母亲的影子,他也不会耽搁太久。梁皖育闭上眼,想要想些什么留恋这个世界的画面,可怎么也想不出来,脑袋里都是黑蒙蒙的一片。
他睁开眼,套上绳结。
咚,咚咚。
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梁皖育猛地睁开眼,瞳孔里的冷光衬得他面容更为冷峻。
门打开,是个少年,和自己弟弟差不多大的少年。
梁皖育收了收自己凶狠的目光,可是在少年眼里仍然有些渗人。
“您是阿成的哥哥吗?”少年微微颔首,小心的试探,“我是阿成的同学,我叫何战云。”
梁皖育未zuo回答,眉眼快速上下打量着何战云,又迅速盯回去,盯得少年目光闪躲,局促不安。
梁皖育垂眸看着何战云的眉眼,他想起了他的弟弟――梁泽成。明明两月前一切都还好好的,弟弟考上警校,母亲shenti健康,可现在弟弟死了,母亲也疯了。泪水tang着梁皖育的眼眶,他睁了睁眼化开热泪,深chuan一口气平复着心情。
“你进来吧。”
绳结还挂在客厅,梁皖育知dao何战云吃惊的眼神,他也不zuo掩饰,冷着脸倒了一杯水放在何战云面前的茶几上。何战云双手夹在膝盖中间紧张地扣搓。
“你是阿成的同学?”
“是的,梁哥哥。”何战云的称谓有些拗口,在梁皖育听来也很别扭。不过不要紧,梁皖育觉得过会自己就得死了,这些也都无关紧要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何战云瞥了一眼悬在半空的绳结,呼xi变得急促,“梁哥哥,你不能死,阿成肯定不希望你死。”
“如果你要对我说这些,那就请回吧。”梁皖育不耐烦地往后靠在沙发上,神情冷漠地点了一支烟。
“阿成的死,不是意外。”
烟di被猛的掐紧,梁皖育浑shen上下都紧绷着,他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何战云,用他多年的从警经验来看穿这人的心。他很快就看出何战云没有撒谎,他也清楚弟弟的死没那么简单,可是……
梁皖育站起shen拽掉绳结,顺着钢zhu一块扯了下来,金属砸在地砖上发出刺耳的响声。梁皖育将钢zhu踢到一边,居高临下站在何战云的朝阳chu1看着他。
“你怎么知dao?”
“我看了警局的档案,肇事司机是一个月前刚出狱的,那辆卡车也没有任何附属记录,我猜测……”
“是谋杀。”梁皖育冷冷说dao,何战云惊得抬起tou,屋子暗得不行,梁皖育站在背光chu1浑shen都被阴暗笼罩,他背后就是窗hu,强烈的光线对比让何战云看不清梁皖育的表情。
“是的。”
“你不是刚考上警校嘛,怎么能看局里的档案?”
梁皖育坐回原位,窗外的nuan光照不进这间朝阳不好的屋子里,只能晒着窗外的树叶,晒到绿的发黄。
“我爸爸是局长。”
“哦,所以呢?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你,你是阿成的哥哥,阿成被谋杀,你……你不帮他报仇,却要寻死吗?”何战云情绪激动,一双眸子闪着愤懑与不解。梁皖育仍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这张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