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好歹还是有看出来的啦，就是问问中也打算拿这些废纸干嘛而已。”

        “大早上的起来海风？你这家伙的兴趣能靠近一点正常人吗。”在床上下意识地摸了半天没摸到人的重力使清醒得很快，臭着脸着一小辫子，套着满是艺术气息镂空的睡衣走出来的中原中也瞄到太宰上披着的厚实毯才稍微缓和了一下脸色。

        “……中也不会一大早就想着去工作吧？”

        “嘛，难得出海嘛，就想说看一下日出。”很危险地直接坐在外侧的栏杆上，托着腮笑盈盈地凝望海面的太宰这么说，“可惜天气不合，既然是圣诞节，那么下雪也很不错……结果哪边也没有，实在让人有点扫兴。”

        “咖啡我要没有咖啡因加糖加的――”青年忍不住冲船舱里这样喊。

        “是啥？”半晌也没看出端倪来的青年爽快地认输，开口询问重力使。

        “啊，差点就要忘记了。”青年拍着掌心一脸刚刚想起来的样子，那丝毫没有虚假的姿态让重力使十分无语，“好歹是你喜欢才选的工作地点，稍微上点心啦。”

        “唔。”因为重力使的行为真的太过接近小动物，提前醒了的太宰忍不住伸手在对方脑袋上了个够，直到好不容易睡回去的中原中也紧紧皱起眉又快要醒的样子才施施然踏出卧室，走到甲板上去看一眼船舱外平静无垠的海面。

        “北海有在下雪，不过我们在海上，所以气候不一样也正常吧，因为要绕去一趟渔场那边才到现在也没有靠岸，其实早上就能到港口了。”

        干先生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视线开始可疑地浮动，“……就只是纸而已，没什么用的报废文件……船上能找到的代替品也就这些了。”

        “我现在这幅样子到底是谁的杰作啊。”因为昨晚突然睡着的缘故，稍微有点心虚，更多则是习惯了，已经懒得生气的重力使无奈地撇了太宰治一眼，“你也快点下来换衣服，别太久的海风。”说完他就匆匆钻进船舱换衣服去了。

        “咳，今天晚上去采购的时候顺便个脸就行，你不是也还有出差的活……”

喝水啊。

        这么想着的他安心地躺了回去，呼声又渐渐变得绵长。

        “因为重力作对面粉之类的东西没用啊。”中原中也嘀嘀咕咕地说，“我对细的东西一直不太行，你又不是不知。”

        “要充当雪花可能有点勉强吧……”重力使这么说，抬手颠了颠托盘里的纸球，一阵红光之后，那些被压缩起来的纸片轰然散开，纷纷扬扬地飞上天空，虽然全都带着赤色的微光，但雪白的本色在黯淡

        “烦死了！自己回来调啊！！”里面很快传来熟悉的怒骂声。

        被了一杯咖啡手的太宰有点好奇地端详起，那团好像是被重力压缩成的，纸球一样的东西。

        只过了不到五分钟，一抹亮眼的橘色便代替朝霞出现在青年的眼前。

        “……呃，所以？”青年茫然地回问。

        “是是，不过中也，姑且换个衣服再来说教如何？你现在的样子我实在很难忍住不笑……”

        因为充当睡衣的家居服昨晚报废了的缘故，当中原中也穿着平日里的西装慢腾腾走出来的时候太宰并不是很意外，只是他手里除开一杯热咖啡之外，另一手端着的托盘里却不是预料中的早餐。

        “哎呀呀，小矮子的修行还是不到家嘛。”太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考虑起是进船舱睡个回笼觉，还是等某人把早餐好去填一下饥辘辘的肚子。

        看样子是急着去挽回所剩无几的风度了吧。

        圣诞节的海上天候意外地还行，除了气温很低之外几乎没有什么风浪，只是天空始终被阴沉沉地乌云笼罩，看不到日出的霞光，也没有天青色的碧空，因而光线也十分黯淡，几乎让人无法联想到明亮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