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本应该无甚交集的人相似的表情，终于有点信了父亲臣下口中的痛心疾首。

        男子若无法生育，真要他祈求上天…吗？或者求求发哥多生几个，过继给大哥。

        姬旦转过窗棂，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狠狠把脸挤了一团。

        姬考坐在圆桌边上，拎起新茶就往小杯里灌。

        崇应彪不知想到什么，小指抽动了下。

        “世子好雅兴，把我掳来…难也是要去山下采草吗？”太原没有阴山这么平坦，草却是一绝。太行山往北，还有一座延绵的狼牙山，崇应彪小时候很喜欢那个地方，经常带着其他孩子去里面玩。

        “我说了，只是私心。”姬考此话一出，崇应彪的记忆再度回到那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酒水，火光，溅的的血。

        北崇要造反，殷寿早就知，姬发奉命也是自愿去杀崇侯虎，崇应彪撞见了，反而帮了姬发一把…

        崇应彪没什么好气地说：“私心？我们的嘴撞了一下的私心吗？谁不知殷郊那一的脑子，本来姬发都要把我放走了。”

        虽然他本人原本也没什么要走的心思，殷寿最好北崇全死翘翘，每个人的都吊在朝歌的城门上，风一，还会有死人发往下飘。

        这么说起来，他想活完全是因为西岐这两兄弟。同样是生活在大哥底下的影子，为什么姬发就肆意又快活，到了朝歌没几天就得了殷寿的青眼。

        更别提他和姬发在黑夜里的墙角下打斗，还能碰见姬考来帮姬发。

        他还记得那时姬发在他脸上的面掉下后躲在姬考后轻声惊叫：“崇应鸾？！”

        他不是崇应鸾！

        崇应彪真是恨透了这个名字，也恨透了自己的名字。

        姬考轻飘飘地撇他一眼，三修长的手指贴在那个随可见的茶杯上，就和那个晚上贴在他的下巴上一样。

        崇应彪被这个眼神了一下，双手抓紧了床铺。

        但是随即他又放开了，心里还在恶劣地想，真是装模作样，这样抿一口抿一口，那茶真的进他的咙了吗？还是说，其实已经被得无可复加了？

        他抬起下巴开始腔：“说话啊世子大人。”

        姬考勾起嘴角：“说什么？说我们即刻成亲？”

        崇应彪大一口气，睁大了双眼：“伯邑考，你疯了？”

        这回姬考真的笑起来，两只眼睛都看不到了，茶水差点洒在上。他把那个被盘了许久的杯子放下来，就好像圣人的心里也会有紧张。

        “开玩笑的，我们打个商量，你不要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也不会强逗你。”

        “说你要什么。”崇应彪转过脸，他习惯了让人发号施令或是颐指气使的样子，很少与人这样平等交谈，而且姬考明显心悦他，这般不知廉耻真是让人，真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不是16岁的小子，他是北崇的暗卫，比同龄人学那些世俗的东西都要早。

        崇应彪又想，姬考在姬旦姬发面前和在他面前，也是两副样子。

        这一家子，真是有趣又令人羡慕。

        “我要，”姬考顿了一下，从胡椅上站起来，“我要的不多，看你肯不肯给了。如若不肯，只能委屈太行原本的主人抓上铁锹，和隶们一起挖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