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震惊。

        ――这下完了！满好感的纯爱剧本被你玩成囚禁play了！米哈游，这剧情不能这样写啊！

        救命啊！魈你怎么会这么笨！你内心疯狂呐喊，一面他的下巴想让他转过来读你的语，而你与他的口型并不是‘你给我解开’，而是一遍又一遍拼命呐喊，

        ‘魈！看看我！看看我！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啊！’

        少年顾自在你腰间摩挲，片刻后又面红耳赤的想起你那令牌是一直在他上的，他都气的晕了。他在你腰腹摩挲几下，你也脸红，然后见他在他子里找来找去，知他当真开始找天令牌了。

        呃啊啊这个笨仙人来真的啊！

        你都差点忘了魈向来是说一不二、甚至少说多的类型。他定了一件事便是当真的！

        你实在忍不住抚了一下他的刘海，想借此令他看你。如练月色顿然透过发帘，皎洁无暇，打在他微眯的眼上。魈索闭了眼别过去，不再理会你的挣扎。

        …该死的，怎么还起到反效果了。你绝望地拧了自己一把，正抬手再度迫他对视，那一前方冷凝的空气忽然传来一句语调陌生的陈述句，

        “你和我的联系……已经太多了。”

        你忽然停下了挣扎。

        你之所以停下挣扎，是因为这一句的语调，听起来，是个投降。

        魈投降了。

        可他明明是在威胁你，却又在威胁你之前开始先投降。

        就像你明明是为了关心他会否因契约而困扰，先一句却是‘那我就退房吧’。

        啊。这可真的糟糕起来了。

        好像都不应当这样交的。你终于意识到，魈的这种反常来自你的反常。突如其来的关心太多，溢出的分就变成了见外的客气，这种客气铸成了一把刀，戳得不知何为关心、为何关心、关心什么的少年感到一种钝钝的疼。

        “客气”的疼。

        ＊＊

        你沉默了一下，在魈肩膀上彻底停下挣扎，乖乖趴着，不敢再动。

        魈啊。他好像真的学不会关心。所以你的关心，被他当一个告别了。因为人只有在离开的时候才会嘘寒问、长吁短叹，只有在以后再也见不到的时候才会说很多奇奇怪怪的话、以前没有过的事。

        “……”你认输似的戳了戳他的肩膀，表示自己不挣扎了。

        下少年的脊背忽因你的动作而僵持了一下，骤然打直，但是仍然没有回。

        ＊＊

        钟离猜的不错，你之所以把魈留到最后，除了你最重视魈，还有一个原因的确是不敢。

        你承认自己确有一瞬间害怕地幻想过魈‘讨厌’和你的契约。

        而魈，此刻也许亦是在害怕转过来见到你厌恶或者生气的神情。

        你想起当初对镜描眉的时候，他夸你眼影画的好看，上前来替你剪了颈后的赘余的小珠儿，当时也许你真的应当抬看一眼他的表情的。但你没有，因为你也太“客气”。

        因此你当初错过了他的表情。因此他现在错过了你的告白。

        因此好像“契约是否困扰到你”这个问题，你不用问他的。

        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会在得到回答之前先变成“困扰”的问题。

        你停下了挣扎。魈抬手拿出你的天令牌，往空中一现，你的壶出现在他前。下无波的语调又变回了方才的尖锐，仿佛刚才那一个在得到掌控后又向你示弱的仙人忽然醒悟过来，在见到你的认输之后，觉得果然还是对你强一点才能彻底禁住你。于是他的语调又变成了咬牙切齿的狠。

        “想走，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