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合,你读出两个字。
——他抬起手,翘起食指,尖锐的指甲锋利如和璞鸢的枪尖,轻戳在你漉的反酸的前。
表达信任的方式有许多种。有人对着坚信无害的野兽送上脆弱的脖颈,有人出柔的血肉铸就的膛,有人甚至极端地献出拥抱以示无惧,但信任并非将自己贡献出去,真正的信任是“一切由他”。
你闭上眼。
你听到他中隐隐的咕哝,如野兽,如失去理智的捕食者,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吼。
你果真感到声带失语。
没有拥抱,也没有出脖子。
他追上你了。
但也许,你能借此窥见他曾会过的苦难的万分之一。
的机会。但你在水里游来游去,鱼儿似的疯狂往前窜,也不愿这时敕令他“停下”。不仅因为他是你的【首抽五星】,依照契约决不可伤害你,也因为你心中有个念在说——
他从没威胁过你,从没伤害过你,从没用这种看陌生人的眼神,将你如同一个死人般凝视在原地。他发丝依旧是翠绿的,却从昂扬的意味生命的墨绿,变为岩石上即将枯死的片片“青苔”,他肩臂的肌肉仍健硕有力,却以此发力戳你的,如果魈清醒之际知自己又“伤害了你”,如果他都知——他该怎么办?
“——魈!!!”你冲上去一把抓
——你当然知如何强制命令魈。最后一次修改契约时,你曾说,与他有关的事情,你也不想再遗漏,那是你第一次通读与魈的契约,只需喊出立绘上的名字,你的所有五星都将无条件服从,但也注意到契约的警告条例,【切忌滥用,后果自负】
颈间残留的江水化作寒凉的丝线,沿着衣领过锁骨。
:你会动手吗?
:穿我的咙?
他用自残,抑制业障的琦念。
少年闭上眼“呃嗯”着踉跄后退,他膛的白衫开出一朵鲜艳至极的血斛。
纹路野,瞳纹如干裂的树,眼白全黑化。
魈果然向你走来。
方才抵在你的指尖扎进了魈的膛。
:还是恢复理智,就此收手?
衣物贴在脊背,令你小打颤。
“魈。”你撑着膝盖,力竭得难以站直“你不会害我,对吗?”
金眸如火,灵动如风,仿若天神降世。
动手吧。魈。死在你手中也好。如果能以此抵消其他人的伤害。
你咽了口唾沫。咽下的瞬间,颈前的骨节不明显地动了一下,起他的指尖。
一动不动。
这时候用契约束缚他,不就代表他真的正在“伤害”你了吗?
你开始疯狂地想,
你爬上岸,像个苹果一样在沙地上了两圈,晕转向地站起来。
你微微张,声带紧绷,发不出丁点声音。
你听到血肉利物深插入的肌肤的声音。
应当能跟上吧?你弯腰气,往后看,吓得一个激灵。
可他站在原地。
听说人受到重伤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痛觉,而是浑的冰凉。
你眼睛有些睁不开。
你疑惑的地睁开眼,顿时感到浑的血都尽了。
:别。怕。
唯有将他上下笼罩的信任的目光。
你瞳孔骤缩。
你脑海中闪现的却是他单膝下跪仰说“听召而来”的面容。
“噗呲。”
你直视着方才不敢凝视的那双魔化的金瞳。
被业障杀死会有多痛?
仿佛向已经失去理智的“野兽”表示,靠近或远离,由他来决定。
你从没会过。
听说高度紧张会导致腔充血。
——但你怎么既不冷也不热?
你与他之间的空气都在尖叫着四散奔逃。
耳边回起银背鞋踢踏的碾压沙尘的声音,极压迫感。
“……”
你不知心中涌起的感觉是心酸还是心痛,他戳在你咙的指甲尖端打出细小的电,令你不由得战栗。
于是你站在原地,凝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