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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又被噩梦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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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夜色本微茫无光,今夜是个难得寂静的夜晚。
自从与你同眠后,仙人睡觉从不开窗,也许是时值冬夜寒风凛冽,也许仅仅因为你是他揽在怀中的不能明说的爱恋,即便放给窗外皎洁的月光看了去,都仿佛一种磨损和亵渎。
你不太理解他不爱开窗的zuo法,毕竟金鹏原shen为巨鸟,常常lou宿野外与高高的树杈间,无所谓屋内屋外,对此也不甚在意。他应当是向往开阔的空间的。
但你也没有抵chu2。
――安静的寂寥的夜晚仿佛你与他共享的秘密。
少年少女同chu1一室时,本应心tiao加速,脸色通红,这些“症状”却好像都没有呈现在魈的shen上。
就像心如静水的僵木生长在泥壤表面覆雪的花坛,冬夜清冷的光在他shen上不被掰成yu望的fei料,而是更深层次的克制与寂寥。
魈夜里抱着你睡,惯常以双臂化为翅膀,维持半人半兽的形态一整夜,直到次日清晨光线从紧闭的窗hu外落落照进来,轻点你睡裙松垮的脊背,蓄势待发的猛禽才会收起那点旖旎的心思,眉眼红红地哄你起床,心中却是无比满足的。
你不知dao魈这些奇怪的心思,偶然有一天问,魈是习惯以半人半兽的形态睡觉吗?
魈不答。
那双噬人的金瞳又在你颈间扫来扫去,仿佛目光都带着有形的力dao,惹来轻微的鸡pi疙瘩。
片刻后,他才收回虎视眈眈的视线,轻声说,不是。
却没有说原因,你也识趣地不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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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又被噩梦惊醒了。
本就闭得不紧的眼pi刹那睁开,像被火she2tang到,瞪着全无睡意的金眸猛然扫视,视线落在前方女孩光luo的脊背,她的腰不算很细,却也不似盛唐的丰腴,被翅羽rou乱的睡裙的后腰还浅浅挂着半片脱落的青金色覆羽,如同一杆旗帜,昭示她是谁的猎物。
…不、如此臆想她实在太过暨越。
魈强迫自己咽下hou中不存在的唾沫,吞咽的声音却惊动了前方的女孩。
她转过shen来,魈顿时窒息地看到她眼神还是那样无辜,即便与他同床共枕数十日,也仿佛没有确定关系那样把他当zuo正直的、克制有礼的仙人。
充满信赖的眼神本应是他自恃的勋章,却更像束缚的丝带将浸出难耐的酸水的心脏勒紧,告诫他不能想,不敢想。
“我就想喝点水,”你歉意地说:“抱歉,吵醒你了。”
“无事。”魈出了口气,才淡淡摇tou。
向你伸出平举的手心,摊开的掌心见出被紧紧攥出的半青不白的掌纹,与他kutui上的布料折痕在同一时间慢慢消失。
那只手心纹路蜿蜒,因常年执枪而食指略低,虎口与掌心的薄茧在窗棂feng隙难得漏进的一线月色下微微泛白,像一串浅色的藤萝,更像凝晶的雪花,在他掌心兼jucu粝的美感与岁月史痕。
他似乎很紧张?
为什么,因为你起夜还是因为你不在他怀中?
你犹豫了一下,终于端着没来得及喝一口的水杯,走去床上的少年面前,在他叉开的大tui中面对他坐下。
魈低下nong1密的睫,画面如同一只蝴蝶落进你手中杯,心甘情愿,义无反顾地殒shen。
你心悸地将杯shen靠在自己xiong膛:“怕泼到你。”
魈抬眸的眼神却仿佛你拿走了他赖以生存的支zhu,舞台剧演员失去定妆的镜面,于是茫然而略带惊慌。
你看一眼泛出月白的暗淡光边的茶杯,再看一眼魈guntang的金眸,想了想,把杯子递过去:“你也要喝吗?”
就在此刻,窗外一线月色为云遮蔽,屋内陷入如同层岩巨渊那夜的黑暗,暗到你听不清心tiao,想不通为什么夜晚可以这样暗。
“魈?”
你听到自己单薄的询问飘进空中,如rong化而冰凉的雪花,继而手中的杯子被tang得惊人的大手托起。
杯面传来浅浅的啜饮声,如鸟雀啄水。
“魈。”
仍旧没有应答。
只听到少年闷闷地“嗯”一声,意思是han着水ye,不便开口。
你正要继续喊他,忽然受惊似的低呼一声,爬起来往床下跑,被爪子似的大手拉着肩膀抓回去,按在怀中,――细小的水liu继续从肩tou蜿蜒到微颤的肘关节,顺延而下,滴在小臂。
被他han过的水不凉,却将你半侧shen子都shi透了。
纯棉料裙虽柔ruan贴shen,却不尽xi水,几颗细圆的水珠从肩tou掉进锁骨,顺着骨架的结构hua进那条丰腴的沟壑。
又凉又tang的水霎时激起xiong膛前一片鸡pi疙瘩,最后在重力作用下划过小腹,肚脐,停在下半shen的内衣的橡jin腰带。
你差点喊出来,魈却执着地将你面对他,柔柔地低眉,张chun熨上你的颈侧,残留些水渍的chun一定在你的肌肤上留下了不浅的水痕。
“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用力揪住少年后颈炽热的发,拇指nie到他guntang的发gen与颈肉,温度惊人。
随后你手中的发丝微微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