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完全觉察不到姜无沅的慌张，说话的语气仍是平淡，带有她一贯的直白：“你既喜欢，为何不想？”

        姜无沅：“……”

        沧垂了垂眼，睫羽上的水珠轻轻掉落，没入浴缸中。

        “嗯。”沧应了一声，声音穿过泠泠水声，“你想摸么？”

        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姜无沅站在门外可以清楚听到水的晃动声。门里突然透过来一浅光，又缓缓暗下去。

        浴室里开了一盏灯，却远远不及她的长尾来得耀眼。银白色的鳞片紧紧包裹着肉，凝结的水珠坠在鳞片上碎着粼粼光芒。分明是剔透的白，姜无沅却又想用光溢彩去形容她。

        沧轻轻坐靠在浴缸里，白色的长发打了半截垂在她前，刚好掩住了她上赤的两柔。

        沧淡淡看过来，大大的尾鳍轻轻摆了摆，水声清脆。

        姜无沅没由地觉得有些紧张：“……怎么了？”

        沧的声音又传过来：“你可否进来？”

        姜无沅走过去，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沧像是明白她的困扰，又说：“无沅，帮我淋些水。”

        她取过淋浴，调了沧喜欢的水温，细细淋在她无法浸在水里的长尾上。水珠沿着她的鳞片落，留下一水痕。

        姜无沅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人鱼的尾巴实在是太长了，目测大概有将近三米，这浴缸本装不下，以至于有长长的一截只得搭在外边。

        姜无沅看着看着有些恍惚了起来，莫名有一种她不是第一次为人鱼这件事的错觉。

        姜无沅手搭上门把，缓缓了一口气，了个心理建设才推开门进去。她眼神不敢乱飘，可人鱼的尾巴实在是太过显眼。

        这浴缸其实不算小，平时姜无沅自己用绰绰有余。如今放在人鱼上，完全不够看。

        姜无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瞧见了她出水面的那截尾巴，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好。”

        “尾巴，展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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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必须说：人鱼小姐，理解能力满分！专治口是心非！

        “无沅。”里的人鱼叫了她一声，隔着门，声音有些沉闷。

需要化尾，是不是代表着人鱼没有办法长久维持人的形态。

        沧微微颔首，像是明了：“我许你摸。你想摸么？”

        姜无沅脸烧着：“这是你的尾巴，是你的一分，我怎么能随意就上手去摸，这对你既不尊重也不礼貌。”

        银白长尾摆动了一下，线条柔美而优雅，如一块温白玉。姜无沅不由地说：“你的尾巴，很漂亮。”

        有一种浪漫的现象叫既视感，姜无沅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是产生了这种幻觉记忆，才会觉得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

        姜无沅手一抖，差点将手中的摔了。她看向沧，忙解释：“我……我只是单纯觉得好看，这是一种夸赞，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姜无沅一直守在门口，第一时间出了反应：“怎么了？”她愣了愣，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对沧的称呼适应得这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