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对听佛经热衷度一般，把怀虔推荐给她哥也只是秉着看到“好物”分享一下的想法，没想到她哥对此倒是很感兴趣，连着召怀虔进讲了半个月的经。

        想想这几天阿蛰都不肯见她，左右这里没有外人，一咬牙一跺脚，自己朝启蛰大扑过去了。

        但好不容易才让她哥忘了那茬破事消气，得罪人嘛少不得卖点好，也只好暂时牺牲屁每天被坐死一遍。

        日后徐岁寒若是出彩，便可以替换了许求遥在她边效力，她也就不用担心天下女仕子若没有了榜样和领羊，会后继无力的问题了。

        徐岁寒不是没看见，但按她的想法，事要有条有理，自然是要先行礼问安完毕，确定长公主没有别的事，才可以去和长公主闲话家常。

        因为要去听讲经，启蛰特意换了纹样稍素的衣服。

        ——她太过于明白政治，或者说人心，是怎样趋利明，或者说避害冷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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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乐世总算放心下来，跌这一跤，虽然让考雅相看了笑话，到底还是很值得的。

        她这幅样子太稽，启蛰忍不住掩面，扑哧笑出声来。

        她笑着轻轻翻了自己一眼，眼中笑意居多，前些天的怒意却是冰消瓦解。

        那天以后，张乐世天天刘备三请诸葛亮，启蛰其实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徐岁寒眼睛卒然睁大，对长公主突如其来的命令还有点不可置信。

        她方才一直像块木桩一样，这一动，启蛰终于想起刚才看到她的瞬间心里蹦出的念，遂笑着招了招手，截住了徐岁寒的说情，“岁寒，来的正好，走跟我一起进。”

        见了启蛰，张乐世果断撒开山茶，给徐岁寒使了好几个眼神也不见她回应，还是木桩一样戳在那行礼。

        被长公主拉走的时候她下意识看向张乐世，就看到张乐世也是颇为惊讶，小表情里仿佛还有一点咬牙切齿的酸意。

        启蛰对这事窝了新火，始作俑者张乐世自然得吃点苦，启蛰一个优雅闪，张乐世刹车不住冲在地上半趴半跪，两手撑地弓着，因为后挫力太大，她还弓得圆圆的。

        张乐世一边站起来一边拼命给徐岁寒递眼神求救，徐岁寒在这一瞬间的一堆变故里终于回神，上前一步拱手想为张乐世说话。

        启蛰兴致，考雅相满怀心事，徐岁寒不明所以，只有张乐世，在他们走之前拼命给徐岁寒眨眼示意，眼睫都快眨掉几！

        张乐世不知徐岁寒的想法，等得有点心急，还以为徐岁寒不答应给自己说情。

        启翛喜欢拉她一起，她本来不想日日陪同，和山茶私下把听经那天叫作“受难日”。

挑衅！

        考雅相已经从外厅出来，跟在启蛰后，启蛰不再理张乐世，示意山茶通知车驾。

        但是今早吏给中榜仕子安排位置，启蛰虽然不喜，但还是忍着膈应把进士科状元许求遥和其他前三的仕子，一起安排在了秘书省任校书郎一职以表重视。

        启蛰出去的时候，张乐世还在拉着山茶不放，打算从形象上着手，恳切地把自己往绝世大白莲的人设上靠拢，企图让山茶也帮她说说好话。

        ——她不能为一点小事毁了自己亲手栽下的树苗日后成长的机会，和来日无数种子。

        岁寒！！！别忘了亲手给你上药的乐世啊徐岁寒！！！

        考雅相笑容和煦颔首回应。

        启蛰倒是很开心，正好这一次给御史台了个人情，不用白不用，徐岁寒成绩不差，子也合适，正可以把她分派到御史台去，好平息了自己对许求遥一事的耿耿于怀。

        张乐世通报完进府的时候，在外厅外面见到山茶，她直接忽略里面喝茶的考雅相，奔过去握着山茶的手就叫起了“好姐姐”，一通讨好，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掏，和徐岁寒谨颔首示意，随即垂手而立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

        徐岁寒站外了一小会儿才注意到考雅相在外厅，远远给他见了个礼，上又恢复成标准站姿。

        张乐世回，看到她歪着笑得灿烂可爱，日光照在她面上，璀璨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