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本能

        家里多了一个人，意味着要多出很多东西。

        魏梁发完邮件，带PWL-000到专柜挑选男装，给他买了合脚的鞋子，还去家居馆买了袜子和内ku。

        PWL-000再次确认：“我真的不能不穿衣服？”

        得到回复：“不能。”

        PWL-000的骨架很宽大，上午穿着姚渊的西装，不太合shen，像寄居蟹住在狭小的壳里。

        如今换一shen宽松的休闲装，一下子清爽顺眼很多，魏梁打量着他，年轻、干净，像个毫无经验的男大学生，她注视一阵，没说什么，转shen去柜台结账。

        “我喜欢这shen衣服。”PWL-000说。

        “喜欢就好，”魏梁dao，“比穿西装舒服吧？”

        “当然。而且也是我喜欢的颜色。”

        “机qi人也有喜欢的颜色？”魏梁不记得THG女机qi人有类似的设定。

        “有啊，”PWL-000点tou，“我喜欢灰色和白色，虽然我也不知dao为什么。”

        魏梁不以为意，笑了一笑：“喜欢本来就没有为什么的。”

        光传感qi扫过她的虹mo，“滴”一声响，她的电子账hu完成消费。营业员走来替PWL-000剪标牌，PWL-000微微欠shen，后颈luolou在空气里，像一tou温驯低顺的公鹿。

        “你多大了？”魏梁问。

        “26岁。”他回答。

        26岁。

        标牌剪掉，PWL-000抬起tou来：“怎么了？”

        “哦……没什么。”魏梁回过神，慢慢dao，“我今年34岁，我从前有个朋友，他去世的时候，也是跟你一样的年纪。原来都已经八年了。”

        拿他跟一个死人去对比，这话若是说给别人听，别人肯定会觉得晦气。不过PWL-000是机qi人，机qi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PWL-000问：“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长卢科技的创始人？”

        “你怎么知dao？”

        “我猜的，”PWL-000说，“我们认识不到一天，你提到集团创始人去世，现在又说起这个朋友。分析chu1理关联信息，这是我的程序本能。”

        魏梁没有说话，PWL-000一停顿，又问：“他对你很重要吗？”

        魏梁忽然笑了，却没回答，只是说：“周泽倒是有意思。zuo出来的机qi人，居然还会过问主人的私生活。”

        “周泽是谁？”

        “长卢科技工程研发bu的二组组长，是我同级的同事。”魏梁说，“他负责PWL的研发项目，也就是――你的制造者。”

        信息在脑海迅速形成网络，PWL-000联想起那个男人。平常只听人们喊他周组长，原来他的名字叫周泽。

        他点了点tou，同时魏梁拎起衣物包装袋，扔到他怀里：“走了。”

        PWL-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