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果他是一个一知半解、不够成熟的恋人,他当然会以一种不豫去追问,去确认,去摆弄一切爱人所有的权力。但偏偏他什么都知,因此也没有了再问的必要。他的辗转过李忘生耳、额心,去吃他所闻,吃他所想,最后转落到李忘生的边。李忘生侧过脸,他避开了,让那个吻落空了,他心里也不由得一紧。我好像犯了一个错,方宇轩想,是出于什么,妒忌还是胆怯,我是否并没有真的如我所想那样预备完全。但他上想要纠正它,他扶正李忘生的脸,有些急躁地想吻下去。
李忘生垂着眼,眼角那点捉摸不定的水光仿佛空茫雪地里的一枚脚印,到底还是留下旧日的影子,难以启齿。他沉默片刻,抬眼迎上方宇轩的视线。“我们曾经是彼此最亲密的家人,应该。”他笑了笑,正色地望着方宇轩,“但他没有爱过我,我也没有爱过他。”
他的声音虚弱得像溺水者嘴边出的空气,被海水包裹成一提绺串浮的泡沫迸碎在海面上,转瞬即逝。是缺乏底气还是因为尚存有不知名犹疑,方宇轩不愿再想。他没有停,那个吻最终在沉默中正正落定,盖棺定论。
大片的衣缘被虎口挟携着,不住地往上绉,下腹的白肉都赤条条地敞开,红涨的歪伏在下腹。李忘生叫他悬托着,令整副下都被钉在那捣进他中的阴上。
方宇轩的蕈牢牢锁着口,开初入最艰涩的窄,直往他腔肉里,撞针一般凿着他膛膣里嵌着的那块弹大小、尾大不掉的引火腔,每一下都杀出叫他百骸偾张的情热,将他肉之下都要烧着了。李忘生下空不着力,绞在他后的小随他掼送,脚跟一连迭地敲着他的后腰。
那黏被他熟了,反过来献好似唆着他的,像以一排齿在他尾椎的神经上轻轻咬了一口,方宇轩低低“嘶”了一声,倒是卖力不讨好,叫那肉蛇吃了好,指着那凶越是得陇望蜀地往肉更深钻。方宇轩下掼进不止的复读堪称冷酷,话里倒着无限温存地去寻他下,用尖辗转相就地吻他,“嗳,得好急。”他的两手牢牢地将李忘生的腰眼捺在拇指上,以指腹的薄茧浅浅揾过,连指骨衔接亦是严丝合,两条赤的胳膊掇着他,如同搛住一只臊红得过火的虾。
世人一旦对上帝进行德审判,心中已将上帝置于死地。为了更好超越荒诞,尼采将其至山穷水尽:德是上帝最后一幅面孔,必须加以摧毁,然后予以重建。
他的食指蘸了一些薄,在他下腹划定一,“到这里了,忘生,感觉到了吗。”太下的窃语,李忘生没有回应,但他低哼一声,食指已经僵直地扣进了胛后的背肌里。那点轻微的刺痛感简直是事里调油见火的火星。方宇轩拦腰抱住他,不再与他周旋,阴在他里开阖抽插起来,不能全抽出,于是这种贯穿越发显得暴雨跌落一般急促恣意,但青又在剐涩之间有限而准地扩张了接的面积,令这个过程仿佛被生地延长了,仿佛并不合宜的肉套,他只感觉自己要被插穿了,讨好地分出水调,试图降低受难的刑程,但却只是大大方便了来者,让这种进犯变得愈发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