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突然安静了下来，任由一种从未有过的氛围在他们之间蔓延。

        走在前面的利威尔率先到了交易市场，待哼着不知名小曲的泽尔跟上后，他侧眸：“所以现在去哪？”

        猝不及防地加速似乎默认了一些事实，相多年的默契让泽尔知某些问题不必再问下去。她的脸上扬起狡黠的笑容，追上了前方的利威尔。

        泽尔微怔，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利威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察觉到有些不怀好意地视线盯上了他们。

        其实她也不想戳破此时的氛围，虽然都不说话，但她感觉还好的。但问题一直憋在心里她也难受，斟酌了许久才开口问。

        这时黑色的衣袖挡住了她的视线，上传来了被搓的感。利威尔的声音听上去已经恢复了寻常，他淡淡：“行了，不需要用那种表情看我，我又不是什么得不到就吵吵闹闹嚷着要的小屁孩。”

        余光瞥见了少女脸颊上的红晕，利威尔愣了愣，随即收回了发的手，放进了兜里。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放缓了一会，反应过来后又突然加快了些脚步，还顺手把外套上的兜帽给自己的脑袋罩了起来。

        利威尔的脚步再次提速，险些让少女追不上。加速的步伐带来迎面的微风，而风中留下了少年微带恼怒的话语。

        “而且就算之前没见过小鸟是什么，那刚刚不也见过了？”

        木门很快就被打开了，泽尔从篮子里的白布下拿出一块牌子递给门后的男人看，男人确认无误后侧放了两人进去。

        等待里面的人应答时，利威尔握住了衣兜里的刀柄，皱眉打量着四周。

        “利威尔，沉默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见利威尔点了点，没有再想说什么时，少女笑眯眯地放开了他的手臂，转敲起了木门。

        “......啰嗦。”

        “诶？？”

        温热的气息随着话语洒在利威尔的耳廓上，他不自在地后退了半步，却不想少女又一把把他抓了回来。

        泽尔回，凑近利威尔的耳边小声说：“这里是商会自己开的商铺啦，爸爸带我来过，里面卖的都是那些人运下来后想卖又能卖出去的高档货。”

        明明是由自己先提出的形容词，此刻从利威尔的嘴里说出来，　却让她感到了脸上一阵燥意。

        泽尔点点，表情认真地数，“你看四只杯子，正好你、我、爸爸还有肯尼一人一只，买回家以后我们就能泡茶喝啦。我们快点进去吧，不然就要被其他知的人买走啦。”

        “利威尔的发，是不是今天早上又剪过了呀？”在刚刚瞪少年后脑勺的时候，泽尔就发现了这一点，后面的发明显要比昨天的更整齐一些，“明明我看到你前几天才修理过的。是因为今天要和我单独出去玩吗？”

        “嘿嘿。”泽尔牵起他的袖角，朝某个方向拽动。“跟我来就是啦。”

        “......”本来还在感受指腹上残留的发感的利威尔闻言突地愣了一瞬，眼睛也随着主人的情绪睁大了。

        泽尔出了懊悔的表情。听到少年低下来的声音，她抿了抿，加快了脚步与他并肩，悄悄瞄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

不小心说错话了啊。

        利威尔没怎么用力地想要挣脱少女的手，却没想到她倒是抓地紧紧的，无奈之下只能放弃，放纵耳后边被热气起的一层疙瘩，“所以你是特意来买这个的？”

        “你躲什么呀？”泽尔疑惑地看他，随后又继续悄声说：“这里得我事不能让太多人知的啦。但是爸爸前天告诉我，拿枪的那群人运下来的货物里有几套可以泡茶的茶瓷杯，本来是成了套的茶壶和六只杯子，结果被他们摔碎了两个，那群人就不要了，所以才有机会拿到这里贩卖。”

        利威尔抬手握住了正进去的泽尔，皱眉问她：“这是什么地方？”

        两人穿过摆着普通生活物资的铺面，走到了一家利威尔没有见过的门前。房屋的左上角挂着一个陌生的招牌，利威尔仔细地盯了会，发觉那是由地下商会的半边标志和一朵蔷薇花组成的图案。

        好一会儿，泽尔才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