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
眼前的景像晃起来,他好像回到了总,一个月前,阴雨天,善见塔楼1号会议室,落地玻璃窗外是绵延的乌云,长桌两侧坐满了黑压压的董事。德高望重的董事长从首席上走下来,殷切地握着他的手:“忉利天,整个董事会相信只有你能到!只有你能把设备转运出来。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什么代价?谁是代价?他没有问,聪明人不会在这种场合发问。
是我?
我的组员?
还是,我去坑蒙拐骗的其他人 ?
——那些真正关心我的人?
他失焦地看着弗栗多脑后晃的影子,你们利用我,利用我的努力、好胜心,责任心;给我棘手的任务,既要我力挽狂澜,又要我孤军奋战……
alpha皱着眉,嘴巴慢动作般一张一合,硝烟味的信息素冲进鼻腔,他突然好累。忉利天情不自禁地伸手揽住弗栗多肩膀,的、坚实的砂土,他垂下,把已经发热的眼睛藏在他温的颈窝里。
轻热的呼窸窣地落在锁骨上,怀里的人在颤抖。弗栗多一怔,犹豫着抬手抚上他的背。
“别担心,”他一下一下顺着他脊背,安手心里那些嶙峋又倔强的骨,“总会有办法的。”
“你说得倒轻巧……”哒哒的鼻音闷闷地,透出几分可怜,还有些可爱。
“你们这些聪明人就是太较真,就把它当个game,当个戏法不就行了吗?”
“这么严肃的任务!”忉利天猛地一推,从他的肩膀上抬起来。虽然他眼眶红红,神色却重新凛然起来:“当成game?当个戏法?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戏法’?”
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弗栗多看着坐在床沿抱着胳膊、拧着眉的执行总裁——有钱人确实比较讨厌。
忉利天觉得某人在骂他,但他没有证据。
咳,弗栗多清了清嗓子。
“或许你觉得这是上不得台面的街把戏。”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币,凑到忉利天面前:“来,惯例,美人口气。”
忉利天鼓起腮帮,潦草地应付了一下。那是一枚普通的5cent,正面是以色列开国元首,背面是耶路撒冷玫瑰。
“我十几岁的时候,靠着这个戏法,可是赢了不少午餐呢。”弗栗多垂着眼睛笑,明朗的眉宇间一清澈的少年英气。币活物般在他指尖翻飞,就像闪亮的蝴蝶。
“很简单,”佣兵把币高高抛起,两手在空中快速地一交叉,旋即朝忉利天举起两只紧的拳,“猜它在我的哪只手里,猜中就是你赢。”
幼稚!
“左手。”他随口说。
“不在哦!”弗栗多打开左手,空的,“再来一轮?”
“右手!”
又没猜中。
“再来!”
耐心和火气值反比增长。
“这次,两只手都给我打开!”
弗栗多诡笑了一下,从善如同时打开了两只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