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来秘书:“辛西娅,库尔特将军那边的回复有了吗?”
无框眼镜的女秘书敲门进来,拿出一叠文件,开始念:“总督阁下,以下是将军的回复:‘武人不懂外交辞令,请总督大人自行应对善见。本人对质子对撞设备志在必得。军事行动,情况瞬息万变。对总督大人要求确保SHELL执行总裁忉利天人安全之要求,恕我无法――”
砰!总督把喝空的杯子重重砸在桌子上,打断了秘书的朗读。他站起来,背着手怒气冲冲在屋子里走了几步。
“帮我接库尔特将军*的内线电话,现在!”
*库尔特将军,军政府实际统治者。
他翻起胀的眼,向想象的对手刺去两人的目光。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就闪现出年轻时,那种锋利的alpha火花来。
忉利天看向北边,黑云几乎完全吞没了耶路撒冷。古老的圣殿,连绵的城墙,甚至现代化的高楼大厦都被只无形的黑手一把抹去,他有点恍惚,似乎伟大的耶路撒冷不存在了。
“在看什么?”舒瓦茨医生走过来,站在他旁边。beta没有信息素,但医生自有一宽厚沉静的气场,让人安心。公路边隔离营地,醒目的“TENT”和“SHELL”的标志并肩而立,风从宽阔的大上涌来,夹着砂和水,打在脸上,仿佛无数挤过黑云裂隙的细小钢片。隔了一小会,忉利天才轻声回答:“看天气……”舒瓦茨知他很担心,直升机能否及时起飞,能否安全降落;“空箱子”计划能否如愿生效;即将到来的大军能否被他们拖住……然而除此之外,一定会有――恐惧。尽执行总裁看起来自制又冷静,但他声音微微发颤,放在侧的手指神经质地勾着。医生在心里叹口气,他的恐惧上就会有形状,和平地区长大的omega一定没有见过血的断肢,落满苍蝇的行军床,烧焦的肉,或是被碎木片和钢板扎穿腹的孩子。
远地平线上扬起烟尘,黑云和大地仿佛都在颤抖。
“他们来了。”舒瓦茨说,指挥几个后勤人员把临时固定杆上的标志升得更高。忉利天没有血色的嘴绷成一条直线,不由自主地伸手往防弹背心夹层,弗栗多给的银亮小手枪插在里面。医生瞟一眼,尽量轻描淡写:“不要开枪,永远不要。如果轮到你开枪,我们恐怕都已经没命了。”
“你是在吓唬我吗?医生。”忉利天转问。
“没有,”舒瓦茨墨色的眼睛重新望向远方的烟尘,车队的轮廓若隐若现,“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行动时,别人对我说的话。”
MARCH 21, TENT,ISRAEL,PM 2:00
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时间往往会脱离物理学和飞行法则,跃式地前进。
奇努克运输直升机的旋翼在空中震耳聋地转动,弗栗多双手捂住耳朵,声波像空对地导弹一样密集地落下来,地面都在震动。他远远看到妮娜火红的发在副驾驶座上一闪,“魔龙”伸出一只手,着巨大的噪音冲他们比了个必胜的手势。辅助引擎发出沉闷的呜呜声,螺旋桨飒飒转动,不到一分钟,奇努克起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