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弦锦记不起他是怎么离开的蔺家,蔺行秋冷漠的话语在他耳边萦绕不去。他反复回忆,依旧不敢相信这是与他一同长大的小师弟说出来的话,甚至疑心蔺行秋家中是否有个孪生兄弟。
他在杭城中胡乱走着,只觉得xiong闷气短。恰逢走到一座酒楼前,人来人往,高朋满座,好不热闹。不知怎的便想起蔺行秋说的“江南繁华”,心中冷哼,到底是怎么样繁华迷了师弟的心智,再好能好过他们在华山上相知相伴,练剑论dao的日子?
又恍惚想起方才凑近蔺行秋所闻到的一丝酒气,不难闻,微醺中带着一点挠人的香甜。他们纯阳gong虽不禁酒肉,但日常也以清淡饮食为主,修为高者甚至可以餐风饮lou。此刻白弦锦却突然很想尝一尝这酒的滋味,便转shen进了酒楼。
店里的小厮都是人jing1,一看白弦锦气质高洁,着一shen纤尘不染的纯阳dao袍,便知是位贵客,直接引着白弦锦往二楼雅座去。
“客官用点啥?本店有各色湖鲜、山珍、海味,招牌菜有虾爆鳝、莲房鱼包、荷叶鲊……“小厮滔滔不绝报起了菜名,白弦锦打断dao。”你们这可有……一种香气略甜的酒?“
小厮忙dao“客官说的可是桃花酿?我们这家家huhu都爱此酒。”
白弦锦不甚在意“那就来一壶吧,再佐些清淡小菜。”
白弦锦坐到的位置是二楼窗边雅座,三面隔这屏风,还算清净。
很快桃花酿和小菜俱已上桌,白弦锦缓缓举杯,鼻尖先闻到一缕酒香,淡而醇,柔而甜。他一口饮下,伴着窗外影影绰绰的桃花树,心里微微痛快了些,不觉就多饮了些。
白弦锦平日不饮酒,酒量不佳,三杯佳酿下去,竟已tou重脚轻。
忽闻隔bi雅座的人高声dao,“要论这江南绝色,秦风楼不行,南小馆也不行,还得看蔺员外家的小少爷!哈哈哈。”四下一阵猥亵的笑声随之而起,有人附和dao。“所言极是!那日蔺小少爷的接风宴,某有幸得见惊鸿一面,真是……呵呵。”
白弦锦心tou火起,只觉这些人轻佻不堪,哪pei谈论他冰雪高洁的师弟,他明明xing子沉稳,但此刻却几乎有提剑砍人的冲动,修长的手指抓紧了霜影玄玑的剑鞘。
隔bi不知死活地继续调笑“听闻过几日便是蔺家给小少爷办弱冠礼,某不才近日得一宝物,定能一亲芳泽!”
白弦锦冷冷吐息,“不知死活。”
他打开花窗chui了chui冷风,勉力清醒片刻,找来小厮结账,尾随这伙人而去。
这伙人一出门就勾肩搭背地往城北去,尽挑些偏僻小dao,正好方便白弦锦下手。
等行至幽静之chu1,白弦锦衣袂翻飞,飞shen而上,霜影玄玑剑不出鞘,直点在几个人的背心,顷刻之间便倒下一片。
此刻月上柳梢,夜色朦胧下,白弦锦长shen而立,恍如天神。那几个蝇营狗苟之辈已吓得面如土色,求饶不已。白弦锦用剑抵住其中一个的hou咙,凑近他冷声dao,”蔺行……蔺三公子,不是你能招惹的人。“谁知那人瑟瑟发抖之中,竟抓住了剑穗,讨饶dao:”大侠恕罪,大侠饶命……“
白弦锦不耐烦地一挑剑shen,正yu反走,迎面而来一阵白雾,到底是多饮了酒,反应稍迟竟闪躲不及。
他即刻闭气,到底迟了一息,这诡异的白雾顺着呼xi进入ti内,顷刻便开始liu转。他试图运转纯阳内功心法与之抗衡,却更激得对方四chu1乱窜,几息之间已到丹田。他的至纯紫霞功竟反过来受到辖制。
白锦弦心下骇然,面上却不显,一脚踹开偷袭之辈,借力登上了旁边的矮墙,梯云纵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