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弘凡确信郭文韬最近不对劲。
五分钟以前,众人结束了下午的游戏录制,听工作人员指挥转而回到小屋稍作休息。他故意落到最后,眼睛一瞬不眨随前面人的路线前行:郭文韬绕过桌子坐在沙发上,自然而然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
一切稀松平常,平常到几乎不会在正片里多剪出一秒。
但那是他的水杯。甚至上面超大的卡通tou像正以一个相当明显的角度向正主展示,除非他突发恶疾眼bu丧失功能,否则想不注意到都难。
黄子弘凡忍不住猜测,此时他指出来的话,郭文韬一定会顺势lou出惊讶的表情并且dao歉。可如果,当然他是说如果,在极小的概率中,譬如下一分钟人类忽然拥有了读心术,他会不会读到郭文韬是在有意拿错自己的水杯。
因为同样的事,本周已经发生第四次了。
第一次是球场,比赛进行到中场休息,远chu1的几人吵吵嚷嚷挑拣着写有名字的水瓶。等他系好鞋带,满脑门汗地走过去,却发现场边仅剩下了唯一的瓶子,瓶盖上有WT两个字母。
第二次是在学院小屋吃饭,他习惯坐在郭文韬左手的位置,即便对方提醒过筷子可能会打架。那天郭文韬吃得不多,黄子弘凡抬tou夹菜,正看见shen旁人形状好看的hou结上下gun动,手里是他喝掉一半的白水。
第三次是录音室,他排在郭文韬前一位,出来后桌子上依原样整齐摆着两个水瓶。可他分明记得自己的水位比进去时要低,而嫌疑人有且仅有一个。
巧合多了便不是巧合。黄子弘凡实在想不通,按郭文韬记xing良好并自述有洁癖的说法,总不至于是自个魅力爆棚导致人家去偷喝他的水。他不仅没自恋到那个程度,况且这设定套到郭文韬shen上也太惊悚,简直是某种特殊癖好的变态狂。
沙发的其他位置暂时无人占领,他揣着心事,难得闭紧了嘴巴,安静坐到郭文韬shen旁——对方线条漂亮的手指正圈在杯子的把手圆环内,骨节凸起,悦目程度不亚于在拿一把jing1致的手术刀。黄子弘凡不禁幻想郭文韬出演电影里高智商白切黑反派的模样,黑西装衣角笔ting,手起刀落,绝不允许血溅在衣服上。
猝不及防的,幕后反派转过tou和他眼神相撞,黄子弘凡顿时心脏漏tiao一拍。犹如电影拉慢的长镜tou,郭文韬俯shen贴近他颈边,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
“你换香水了吗,味dao很适合你。”
黄子弘凡手心冒了汗,忙慌乱回应:“啊?谢、谢谢。”
全程目送郭文韬上楼,黄子弘凡长呼出一口气,卸下力气栽倒在沙发上。路过的齐思钧瞄他一眼,好心地问:“是不是空调太热了黄子,你脸特红。”
“没事……”黄子弘凡心有余悸地将手搭在额tou。奇怪,方才对视的时候,他居然没来由地生出种被捕食者盯上的恐惧,差点落荒而逃。
他确信郭文韬已经知dao自己发现了什么。然而明天就是节目录制最后一天,与其放任不guan难受着回北京,倒不如主动去问。大不了尴尬几句话的事,反正郭文韬又不能真吃了他。
黄子弘凡赶忙爬起来拦下齐思钧:“齐哥,你帮我个忙呗,我请你吃饭。”
“噢?你想和我换房间啊,”听他说完,齐思钧笑眯眯像只狐狸,“你俩真是……行了行了,我答应你,饭就不用请了,我可不好意思吃两顿。”
他向黄子弘凡递了个眼色,神神秘秘dao:
“祝你好运。”
临熄灯前黄子弘凡才磨蹭着洗漱完,抱上被子犹豫半天,到底是推开了门。郭文韬坐在床中央抬起眼,不意外也不开口,反倒显得他浑shen不自在,蹩脚地解释:“小齐说他今天想去隔bi屋睡,和我换了个床。”
郭文韬嗯一声,转而将注意力放回到手机上。
心理暗示加本能反应,黄子弘凡铺床时总感觉背后有dao目光在紧随自己,他默数到三突然回tou,却看见郭文韬依旧维持着玩手机的姿势,表情专注。
“怎么了,”察觉到他在看自己,郭文韬扭tou问,“有事找我?”
黄子弘凡刚想开口,啪一下,房间陷入黑暗。
他带着满肚子没说出口的疑问与郭文韬互dao晚安,翻来覆去ying是没有半点睡意。屋子内床摆得近,他望着对面一个模糊的圆脑壳,恨不得把人摇醒问问究竟是几个意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喝他的水,为什么要盯着他看,为什么……
“你睡了吗黄子,我有话想和你说,”寂静中郭文韬忽然张口,“我可以过去吗。”
旁边响起窸窣的布料摩ca声,黄子弘凡愣愣地听见郭文韬又问了一遍,终于明白过来这人不是在说梦话。深夜不清醒的大脑作祟,他顺手拉开被子,盛情邀请dao:
“行啊,那你来呗。”
郭文韬起shen刚要去他床边,见状停顿了几秒,猜不透他脑回路是如何拐弯的。凉气往掀起的被窝钻,黄子弘凡冷得脑子一激灵,直想当场在床上找个feng儿。他嘿嘿一笑,声音透着心虚:“我说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