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么将就着回答着就倒在了桌子上,昏昏沉沉中他被人抱到了床上,床灯被打开,他只觉得眼前一阵温。
“她们医学院有事情,临时回去了,看你睡得熟就没叫醒你。”
高启强烦躁得像是被惹了的狮子,
“回家!有事晚上再说!”
“这两件事情办成了的话,我也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少年一点都没有被他的怒气吓到,而是说,
高启强深了一口气,安自己说等弟弟在省城找到一份工作就好了,再劝他交个女友,时间长了自然就有小家庭了。
高启强烦躁地挥手,少年却咬了咬嘴,
当晚,他提着生日糕站在门外,听见门里的炒菜声,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少年正一边哼哼着小曲儿一边给饭菜装盘,显然心情很好。
“我不想走,我想跟哥哥你一起。”
可少年却只是咀嚼着嘴里的面条,
高启强咬牙切齿,
少年面不改色,
男人像是碰到了蛇一样猛然甩手,
在菜场里逢迎讨好陪笑脸惯了,他都忘了自己多久没有出如此真心的笑容了。他也知这样团聚的机会不多了,所以特别珍惜。
“哥,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进来啊?二哥都等急了。”
难他不理解这种心情么?他当然明白,他何尝不想让弟弟妹妹都跟他呆在一起。可是,穷人是没有选择的权力的,只能被生活推着走。他自己吃够了生活的苦,所以希望弟弟无论如何都要摆脱贫穷,过上物质充裕的生活,所以即使以后弟弟不怎么回家,他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高启强看着眼前逐渐高大起来的少年感叹。这些年他是怎么把弟妹拉扯大的,中间又经过了多少的辛劳,他都记得。只是现在终于算是熬出了,阿盛和小兰都已经上大学,阿盛今年就毕业参加工作,以后的日子也逐渐好起来了。
“哥,今天我生日。”
只是弟弟那么固执的孩子,真的能被他劝动么?而他这个大龄老光棍的力也渐渐不支,晚年生活该如何度过呢?高启强不愿意细想,有些事情难得糊涂就好了,何必事事计较得那么清楚?
“!”
“可我不想看你那么辛苦,而且我不想结婚,我很想你……”
“你让我去哪儿?”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他看见的只有少年在收拾碗筷,他不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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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盛你在想什么啊?我供你读书不就是为了让你们以后再也不用卖鱼么?”
“知了”
每次少年回来心情都很好,这里是少年从小长大的地方,藏着他最爱的哥哥,是他的家。再破再烂,也是家。
“小兰呢?”
少年可怜巴巴地站起来,垂着手,
少年正背对着他洗碗,听到他的话的时候顿了顿,碍着小兰在就没多说话。
“我去洗个澡,上腥,你们别沾上味被同学嫌弃了。”
高启强进了房间,先把糕放下,笑得有点羞涩,
“那哥你怎么办?我跟小兰离开旧厂街,你不就孤一人了么?”
少年却握紧了他的手。少年几乎没怎么干过活,手指纤细,手掌白柔,像是读书人的手。而他的手因为常年浸泡在冰冷的水里,糙而长着老茧,还有好几冻疮,每到冬天就会痛,一看就是常年干苦力活,呆在社会底层的人的手。
男人愣了愣,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辛辛苦苦,不就是为了看着弟弟妹妹们成才么?可是现在高启盛口口声声要放弃大好前途回来这个破地方跟他卖鱼?高启强觉得自己的脑子都疼了起来。
可弟弟对幸福的定义却是和他在一起,这个他亲手带大的孩子太重感情了,以至于本离不开他。
嫁妆看她风风光光出嫁。”
高启强看了他一眼,然而少年只是埋吃面,不看他一眼。
他能感觉到那人坐在他的床边,似乎依旧在盯着他看。然后伸手帮他脱衣服,然后一件件地把衣服堆叠起来,放在床。不久他就被这人脱得光,想要微微蜷起来,却被这人困住了脚腕。
“那我去买点好菜,回去点好吃的等你。”
他时常想,如果13岁那年不曾遭遇那场变故,父母不曾去世,他和少年是否还会是现在这样理不清扯不断的荒唐关系。
面前的门却忽然打开,女孩倚着门框,
等少年消失了才一屁坐回到躺椅上,使劲地搓了搓脸,深呼,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等洗了澡出来后,三人就开始切糕许愿,然后一边吃着一边随便聊天。高启强的酒喝得有点多,脑袋晕乎乎的,所以他只是睁着一双睡眼看着两人说说笑笑,浑是说不出的放松。
“哦。”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