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逗的小孩红了脸：“我是……我想学花。”

        “那可至少得明年了。”

        但他还是撑在长椅上了。

        “我这也不是吃饭的地方啊。”叶修逗他。

        “你什么时候去校？”

        “我真的会动手，如果你不好，我会打你。”

        邱非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他对叶修的任何命令都很少有意见，总是很服从，打就挨着，罚就撑着。

        “我这里没教练，”叶修挥挥手，“少年出门左转三百米，你可以去问。”

        是他的支，是他肌肉里的力量。

        犟是吧？不讲理是吧？那别谈了，动手吧。

        八九岁的小孩正是对什么都新奇的年纪，能坚持在门口蹲一星期，那就已经是非常打动人的坚定了。更何况这个孩子既聪明又稳重，很难不讨人心。

        他看了他赛场上出的完美4T和3A。

        叶修是他的前辈，他的老师。

        “……我在这打比赛，总能进省队的，一样的。”邱非声音闷闷的。

        邱非静静地看着他。

        今天训练挨得并不少，他知后一定有几条已经起来了。

        长椅多矮啊。他又正是抽了个子的年纪，腰弯下去，屁月殳自然会起来，绷得很紧。

        “今天休息，明天来吧。”

        训练结束时太阳西沉，叶修靠着墙烟，邱非坐在不远的长椅上换鞋，闻言解鞋带的手顿了顿。

        邱非还是不说话。

        邱非摇摇脑袋：“我就想和您学花。”

        邱非也不是一来就当上叶修的亲传弟子的。

        他看了一整集访谈。

        叶修气笑了，掐了烟走过了。邱非本能地弹起来，垂立在椅子边。

        结果是被叶修三推两推，客客气气请出门。

        人类的本质也许真的是复读机。叶修叹气：“我很凶的。”

        叶修颇有点恨铁不成钢：“不去等什么时候去？等你靠着数学竞赛上清华再去？你赶紧的，进校然后进省队，全国赛没几个月了吧。”

        “你可想好了，走职业路线很苦的。”

        也是他的梦想。

        “我不是来冰的。”

        03

        “我等得起。”

        邱非低着不说话。

        “为什么不去？校哪得罪你了？”

        “我不怕。”邱非的态度放得很诚恳，“前辈，我是真心想和您学习。我喜欢花，为此我什么都愿意。”

        邱非倒没有多瞧不起花，都是运动，还分什么高低贵贱。但他确实对花没什么感觉。运动就运动，更快更强就好了，花又要又要舞，太麻烦。

        他看了叶修的那滴泪。

        “讲不通是吧，那好办。”叶修一指长椅，“撑着吧。”

        04

        他以为小孩一时兴起，只是新鲜，热情三两天就消了，没想到这孩子在他冰场门口一蹲就是一星期。

        “赶紧给我麻溜地去，听见没？”

        “……差不多行了，你在我这养蘑菇呢。”

        他决定改练花。

        当得知叶修就在这座城市后，他立刻不停蹄就找上门去，结果第一次见偶像太紧张，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两年后，叶修退役，回来开了冰场。邱非背着他的冰鞋，敲开了叶修的门，非要拜叶修为师。

        “我想……和您学花。”

        从此，叶修多了个小尾巴。

        “嗯。”他从第一次看叶修冰时就想好了。

        “不想去。”他低垂着眼。

        叶修扬手就是不客气的五下，一条压着一条，打完就是连篇的疼。

队里是常态。速说花是花拳绣的花架子，花说速是就知猛冲的傻狍子，双方代代互相鄙视，无穷尽矣。

        “你等下呢？”要不是训练时手下也没留情，叶修真有心再抽他一顿，“这话说的我还以为你刚搞育没几天呢。少爷啊，你有几个下一年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