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小姐何妨不结为同姓姐妹?”
路上辄遇高门大,各亭台楼阁,皆别一格。如此借鉴评点一二,两个寻了人烟稀少的荒凉,双手合十,三个极快的手势后,一座栩栩如生的府邸蓦地无中生有。背山倚水,坐北朝南,府中心却别个不同,蓄有深潭,其中荷叶点点,红莲羞,金波照影。
莱伊悠悠拜别后,便取小径,隐入山林间。
冷不丁一男声插入其中,敲裂这一派活色生香美人美景的沉醉,引得美人惊呼急旋。
他们兴致盎然地妆点新家,九成已妥当,缺的一成便是正门的牌匾。要题个什么上去?方才一路观来,题的都是姓。凡人都有名有姓,姓是来途,名是归,还有取字一说,单一人就好多个称号。不像他们,只互称名字就好,干脆利落。
看来是来者不善。他们起势应敌,停摆间衣袂张扬。那和尚却临危不动,一句话,并十分不紧不慢地从袖口掏出一物。
零和景光正站在门前兀自苦恼,话说二位真是面面俱到,正门这里翠竹倚墙,红杏飘扬,又有绝妙殊色入画来。已料到这等情形,那来客未入门中,先赞声好景致。
士攒着梳子眉,只顾支棱翅子,哪他们言语,细想方才对招确实两边都没出过杀招,神色略有和缓,然并不尽信。此时底下好几人家放鹅,许多鹅成群结队嘎嘎叫唤。士脚下发力,遁入其中再难认出。
此物一出,二人生生止住干戈,使了阵风卷来瓷盆,心中猜测轮渡好几转,却不过眨眼间。这人不知是从买鱼时就在后,还是打他们上岸伊始就紧追不舍,索开门见山,问个干净。若他不肯,便有八成另有所图,趁此时天色未晚打个分明。二人:“多谢高僧专程来此一趟。不过,敢问高僧为何一路尾随,既未被我二人发现,又何故主动现。究竟来者何意?”
最后,两影一左一右对仗,双方直指对面咽。可惜,拂尘长过手指一厘。一旁景光早早预备,见势险些出手相助,好在莱伊及时停住。
高僧打从年少时便走南闯北,贪风饮月诸多载,徒手登过千古峨眉岭,赤脚横渡滔滔黄果树。独独今朝次相会如此绝世妙人,胜过享一人之巅,比邻神游太虚。面前之人玉质金相,翩翩姿,若惊鸿,如游龙,无愧天地钟灵毓秀,眉如远黛昭然可见,眼里两汪湖泊蓄着被红衣袈裟点燃的战意。世人说人生第一等畅快事是愿得一人心,他心想远远不及此刻相遇与酣战,舒心快意游遍全。
入眼之人穿一双玄色罗汉鞋,洁净如新,一威风凛凛的唐僧帽,未知是哪来的得高僧哩!好一对吐翠眼,竟比自家门前竹还要高傲,高九尺,黑发披肩,摇着一柄鎏金拂尘,最夺目的属那一玛瑙红袈裟,飒然不近人情。
“二位不必大动干戈,我是来归还府上遗漏之物的。在下是镇江金山寺人,法号法海。”
他俩落地细瞧,只只长得大同小异,红脚白橙澄澄一个喙。至此,也只好作罢,忆起正事来,需寻个新家。
句句语气柔和,话意刚烈。莱伊赶忙说:“在下非为来寻衅,更非狠心捉妖人。早晨在桥畔感到一丝妖气,赶到时就见二位和那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打得不可开交。又见你们去往阡陌之家,恐生事端,这才一路相看。末了终寻得时机归还此物。”
“承让,我有拂尘在手。”那莱伊角微勾,眉眼弯弯,堪称一等一的丰神俊朗,好似冰消雪,春芳无藏,鹊鸟也羞容,只是谁家如意郎君。
那物件被他单手托举,正是早被他们忘在巷口的瓷盆。三尾鲤鱼重见天日,乐陶陶地冲他们欢呼。
二人打得难舍难分,几回对视间,近侧得以细观对面容貌。零与他眼神交接,觉得他绿眸清亮若西湖,哪容得世间污浊,难怪他态度彬彬有礼、讲话谦逊自傲。
谁知和尚此番话语,更胜添油加醋。“既如此,鬼鬼祟祟的,光明正大来战一回。不知你使什么法术,不叫我俩发现,须赢过我再说。”说着,让他三息,零便使出五成力气,拳遇掌格挡,出见回防退让。两下,就知彼此是个不可多得的势均力敌之手。
零向来烈,和一对一他打个痛快,便叫景光退后。
“你这和尚说话真叫人火大!下次你再不请自来,可不会让你轻易走人。”零定定看他一眼,作势要赶他走。
:“你快停下来吧,我们无意取你命,只想问个明白,你为何来对付我们。是何缘故你说清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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