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琥珀。”景寥解释,“我托方缈寻来的,我若不在,你拿好。”
琥珀被撤下,景寥在一下一下地啄吻风问寻的眼睛。
过几年风渊大了一点,问景寥,我小时候也爱哭吧?
风问寻抽手还是摸那堆艾盐,碾着温热的盐粒,努努嘴不满:“我就看不清楚,就乱跑。”
景寥扭亲他一口,白净的额被留下一小块水印,景寥给他抹了,拉着他的手哄他轻轻摸到自己准备的东西上。
风问寻接过,隔着琥珀看景寥的脸,默然盯了老一会儿,展颜笑起来:“用不着才好。”
娃子听到这不成调子的小曲儿哭得更惨,不住的打着哏,大有哭岔气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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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寥掐手指算,发觉渐近晌午,风问寻要回来了,孩子哭个没完,这一顿苦有自己好吃的。
一语成谶。
“哭吧,我由你哭,你师父揍我一顿,你大了我也揍你一顿,我找回来。”这怄气语气倒不像成年人,景寥横眉竖目地同小孩儿放狠话,“你且接着哭,继续哭,哭到你成人,眼泪攒着都给你媳妇儿,把你媳妇儿也哭回家来。”
景寥捧出他的手包在掌心里解释:“艾盐,天儿了给你蒸热敷用的。”
灵机一动,景寥包好栗子丢进披风里,剑出来将其挑高,正挂到窗外的梧桐树上。树枝被小包坠得乱晃,小孩儿看到树枝,咯咯笑起来。
左右风问寻也不在,景寥托腮看着窗外的摇枝,不知不觉打了个盹,睡了过去。
风问寻不能见光,又有双一到天不敢走路的,景寥便在盼晴天和盼阴天之间究极转换。
那是一块澄明的椭圆形黄晶,鹅大小,透过中心发薄的地方,风问寻看清了景寥无奈下撇的嘴角。
景寥急得团团转――万一风问寻这时候回来误以为是他估计惹哭了孩子可就完了。
小娃儿喜欢盯着窗外瞧,黑藏在眼眶里滴溜转,看落叶,看飞鸟,也看偶然一闪而过的纯阳弟子。
“不要不怕,”风问寻,“我要怕,要你一直领着我,要你没有不在的时候。”
他听见景寥微微叹了口气,悉索掏出一样东西递到自己眼前。
没什么风过来,孩子看不到动态景物分神,很快烦躁地哭了起来。
景寥耐心不足,心想横竖不过是挨一顿揍,也不必受这委屈了。他想通了,便把孩子重新放回摇篮里,自己抱臂坐在一边,白眼打量小孩儿。
“我尽量。”景寥贴着他的眼睑,话语糊。
醒来是被孩子哭声吵醒的。
“看不清楚别乱跑,”景寥嘱咐,“上添了些东西,你又不仔细,摔着可怎么好?”
景寥哼哼两声,骂他:“可不,哭凉了一包糖炒栗子,等你师父回来,栗子凉了,我也凉了。”
景寥抓了把发,又换了个方向冲那娃儿低三下四:“祖宗,你哭什么啊?别哭了,别哭了!”
景寥也笑,指尖描着风问寻的眼角柔柔摹画:“我也想让你用不着,不惧日光。”
急火攻心,景寥的眼角也分出几滴眼泪来,晃着摇篮委屈巴巴地求那娃娃:“我说祖宗,你别哭了,祖宗,哎呀……”
“这是什么?”手温热,是细沙似的手感,其间还有艾叶磨涩感,风问寻不禁把手埋在那个白色的小堆里。
哭声不止,景寥求饶也不停,他抱着孩子摇晃脑地颠动,唱了首自己也从没听过的现编小调儿,“小祖宗,快快睡,睡醒了我带你去娶媳妇儿,去了媳妇儿咱们……哎哎哎祖宗,祖宗别哭了!”
“又什么?”天气太晴,风问寻只看得见朦胧的色块,鼻子却尖,他闻到郁的艾草气,摸着墙面跑到厨房里问景寥。
4.
秋日难得的清闲,景寥跑回华山躲懒,风问寻要去三清殿听经,他只好看着孩子,抱了一兜儿的糖炒板栗等风问寻回来。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