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果然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啊。

        ——唯有宿命，无法逃避。

        他不否认自己对阿蒙产生了爱恋之情，但他终究有自己的责任。而阿蒙——在他心中，阿蒙尚且还是个心智不大成熟的孩子。

        “伯特利……”

        与自己有关的事与人他从来都轻描淡写，更何况一段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关系。

        温热沉重的躯自背后贴了上来，伯特利愕然睁眼。他嘴翕动，表情是罕见的无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所以。

        ——这样的话，即使已经预见了终局，我也没有遗憾了。

        ……我这样是正确的么，母亲？

        “人类的食物很好吃，娱乐的很有趣，但是，都比不上和你一起的时候……我不是为了那种事才来找你的，我有很多事都还不明白……伯特利……”

        我希望你爱我，却不希望你沉溺于此。这样，我便能在你心底留下烙印，铭刻我存在过的痕迹，而你失去我时也不会太悲伤……就让那人的萌芽，永远只是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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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啊，我向您忏悔。

        主，你是否听到了我的忏悔，愿意原谅我的过错，才让祂来到这里呢？

        伯特利从未想过阿蒙能说出这番话来，甚至有一瞬间，他都怀疑阿蒙是否要落实祂“欺诈之神”的名号了。

        受命以来他便深知自己与自己的家族都将不得善终，越晋升属于“占星人”的能力便越让他看清那命运。他知晓自己终会陨落于正亲吻着他的人手中，但他并不畏惧惊怒。

        伯特利闭上眼，维持着这个姿势久久未动。

        “我想你，”阿蒙茸茸的发蹭着伯特利的颈窝，带起一阵微妙的意，“我问了父亲，但我仍不明白此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但是你不在边的每一天，我都很想你。”

        ……好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说不清心里是解脱还是怅然，伯特利长长吐出一口气，合上了自己的日记本。

        ——我的罪难被赦免。

        耳边倏地响起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伯特利双目尽紧闭，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

        “伯特利，你理理我。”

        他揽住阿蒙的脖颈，任由祂毫无章法的亲吻，心情十分愉悦，好似飘上云端。

利·亚伯拉罕不会袒自己内心的一切。即便是在日记上。

        在那场誓约以后便被他悬挂于脖颈上从未取下的逆十字架银链被他双手交握于掌心，伯特利将手抵在边，低声呢喃。

        “不要沉溺，”他微微推开祂，角牵扯出一点笑意，一点莫名的忧伤，“爱，不能太沉溺……”

        你知么？我亲爱的小骗子……

        “阿蒙殿下也对这种事会束手无策么？”他转过，捧起阿蒙的脸，看着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话语中有些无奈，有些释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要着急，慢慢来，我都会教你的。”

        ……我不应与您的次子苟合，不应爱上祂，忘记您的告诫。

        可是……

        阿蒙远在万里之遥，即便祂能窃取距离，祂又为何要出现在这里？我真是疯了……

        或许未来自己会后悔，但此刻，他对自己的生命会终结于阿蒙手中这件事并无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