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少女说罢,指着他口那几伤疤的位置,“给我看看。”
“谁告诉你的?”男子一向沉稳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手上也停下了动作。
“你告诉我的。”
“不可能。”
“梦里,你告诉我的。”见对方停了下来,恩雅索走上前去,自顾自的伸手将那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我需要你当面告诉我,这几条疤,是怎么回事。”随着她的动作,终于暴在空气中的膛上赫然刻着和梦里一模一样的疤痕,每次都是被月色模糊过的伤痕,现在在太阳光下清晰可怖,刺的少女眼睛发疼。
“……外伤罢了,已经过去了。”
男子的态度有些躲闪,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回答,甚至连语气都完全一致,这让少女心里像是堵了块石一般难受。“怎么不肯说了?那让我猜猜吧。初出茅庐时不小心动了别人的糕,然后中了别人的套,被一群家伙围着揍了一顿,最后你还不许你那所谓的喀兰贸易的成员们告诉其他任何人?是不是?”
“是谁告诉你的?诺希斯吗?”男子明显有些愠怒,高位的圣女都能知晓如此准确的细节,这必然是他边的知情人透出去的消息,而他绝不允许自己的手里存在告密者。
“我说过了,恩希欧迪斯。梦里,你自己亲口告诉我的。”眼前的少女给出的解释丝毫不能让他信服,然而他从对方的神态中又找不出任何破绽。“梦里你还告诉我了很多东西,比如说你的那些队,你的铁路计划,以及谢拉格是如何四面楚歌,而谢拉格的人民依然在沉睡。”
“你给我带了一些礼物。你还说,你会带我回家……”说到这里,少女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她因为撒谎而有一丝心虚,但她想以此赌一把。
这句话无疑让男子沉默了,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摸着下巴,直勾勾的眼神盯的恩雅越发心虚,却又只能强装镇定的盯回去。她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缩,因为一旦对方认定自己心里有鬼,后续再说多少都无意了。
“我还和你说了什么?”沉默了许久后,男子终于开口问到。
“……也没什么别的,就说维多利亚有种黑白色的裙子,适合我的。”少女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撇向了别,尾尖也不自觉的上下拍打了起来,“有发带,还有围裙的那种,你也没说叫什么,反正就提了一下。”
她努力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然而在对方眼里,她的心虚早已暴无疑。
恩希欧迪斯曾听说过,圣女的梦境可以看见目所不能及的地方,甚至可以预见未来,只是他之前对此一直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维多利亚的队他从来没有隐瞒过,任何人都知晓此事,而口的这伤疤也有分人知晓,若是有人将其说了出去,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对方描述的这套衣服……只是听她这么说着,下的阳就不由自主的了起来。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他也看得出对方内心的扭,他猜得到,梦里的他不可能只是这样简单的描述了一句,否则对方也不可能出这样的反应。但是他清楚,现在的他比对方更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
“那个叫侍女装。”他深了一口气,努力将心态调整平静,又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那有些起的阳不要太过明显,“我怎么可能会认为圣女大人适合穿着仆人的服饰?”
侍女装,所以他想让自己当他的仆人?
少女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在梦中对方会要求自己去取悦他,为什么要求她跪着爬过去,她本来还以为这只是纯粹的欺负人。然而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自己也没理解错。这就是纯粹的欺负人,只不过是蒙上了一层情趣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