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家长抢九把椅子,然后依次减少人和椅的数量。看得出来大家胜负心都还重,每个家都派的是男家长。孩子们在边上加油,简隋英拿出散打的稳准狠功夫,赢了一轮又一轮。
老师宣布现在是互动时间,小朋友们分别走到别的家庭玩不给糖就捣,其实就是教育小孩子要分享。邵正把袋子里的零食分给大家,也得到了小伙伴的馈赠。他又把小朋友送的棒棒糖送给简隋英和邵雯。
去年10月31日李玉跟简隋英去Toxic,后者打扮成个血鬼德古拉伯爵的模样,而他还是一运动服。酒吧里的音乐太吵、人群的眼神太,简隋英踩着大家的肾上素出现,像一个真正的夜之领主。李玉不理解也不习惯,只觉得自己和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简隋英想当着大家亲一亲他,在起哄声中他会到了一丝隐藏的兴奋,更多是窘迫与尴尬。那时候他和简隋英的关系他谁也没告诉,甚至连条朋友圈他都没发过。
“你最好是。”
现场越来越多奇装异服,古今中外都有,什么白蛇传、绝世名伶、超人战队、变装皇后,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壳里,仿佛一个人间动物园。李玉从吧台调酒师后的镜子里看到一个年轻俊秀的男人,运动服换成休闲西装也难掩青涩,他想问他你生活在哪?这是你的壳吗?
简隋英:“嗨,小事儿一桩。”他本来没下车,他还没有直面李程秀的心理准备,说来说去,心里总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邵雯在下面搭着邵群的肩:“我是没想到,我以前一直觉得他不是那种过日子的人。”
他思索了一会:“正正,如果你不想,说不就可以了。”
亲子活动结束,邵雯让司机来接,邵群也让司机把简隋英车开回去,他则同简隋英一起把邵正送回李程秀那边。
简隋英有点恍惚,他意识到自从母亲去世,过去二十几年人生他居然没能好好说过一个不字。
邵正点点:“甜甜,对不起,我不想给你。”
邵正为难地:“只有两个。”
“我还用你教?”
十一点半,门口突然响起喧哗和阵阵口哨,几乎盖过了嘈杂的嘻哈乐。小丑和小丑女,四条长,耀眼又邪门的一对,dj应景地打了一首50 cent 的"in da club"。哈莉奎因的子不能再短丝袜不能再破不能再白,她扛着棒球棍邪邪地笑叼着棒棒糖,脖子着金字SQ圈;旁边那个比她高几厘米的男人绿发、背、金牙、空穿衣、肌纹十字架、深邃的五
李玉在和简隋英短暂的半年恋爱中尝试了很多新事物:打架、抽烟、爱、为爱沉沦。他单纯顺遂的二十年人生本不足以诠释简隋英的花花世界,他只是觉得这个人拥有一切,完美又强大,有时近在咫尺,有时远在天边。
一个小女孩走过来问他能不能把玲娜贝儿送她,他不太想给,转用眼睛看简隋英。
开车回去的路上过长安街,华灯初上,邵群握住他的手:“你也一样,以后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直接说就行了知吗?”
邵群骄傲地:“开玩笑,我惦记那么多年能有错?”
邵群逗他:“我怎么没有?”
“隋英,回有空上楼坐坐,正正很喜欢你的。”李程秀换了个称呼,他笑得很坦然。
简隋英从小没受过太多这样的教育,他受到的教育要不就是简东远强制的“让一让弟弟”、“多为家里着想”,要不就是自己在斗争中形成的“我他妈扔了都不给你”理论。不哪个极端,都有意难平的味在。
“和他相舒服的,这孩子灵,而且很多事办得恰到好,又一点都不显得刻意讨好。”邵雯顿了顿,“你俩合适的。”
邵群抱着孩子交给李程秀,两个人在单元门口说了两句今天亲子游园的事,心平气和的样子,邵群还把邵雯拍的表演和游戏视频发给他。等邵群正要开车,李程秀牵着邵正过来笑:“简总,添麻烦了。”
邵雯戳一把他太阳:“你踏实的吧啊,别他妈再折腾了!”
n:“得,你们歇着吧,我上。”说着就上去了。
邵群:“时间长了你就知了。”
两轮游戏赢了一对星黛和玲娜贝儿玩偶回来,邵正稀罕地抱怀里。其实这玩意邵群要多少都有,但对于小孩来说哪有胜利的果实香,尤其别的小朋友还报以羡慕的目光。
“瞧好吧您!”邵群躲着她的大红指甲,“别戳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姐!”
邵群把他抱起来亲了一下:“宝宝,你这么分是对的。”
而今年他再来这个夜店却是自己主动来,一个人。他刚被家里人从南方接回来,躲过一场牢狱之灾,爷娘生华发、兄长碎心,他自己郁郁不乐,一个人在卡座一杯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