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胡子磨,爽到归西。”他一口摄像。
1933年12月23日
“不是,就在家没事,和他异地。好了不说了,视频了。”
“大不了婚礼延期,好事不在忙,我这都等您等了小二十年了。”
“那哥哥看色情主播吊胃口嘛?”他站起来坐到餐桌上,镜对着粉色革大环。
“俩事,你先听哪个?一个番号1,一个番号2。”
“这不是还没正式嘛……”
上海公司停工了,业务仅限于线上,日子变得长而静。邵群把社区送来的丝瓜籽冬瓜瓤种到花园,期待来年简隋英来的时候能吃上果实。夜里他听到风声、苏州河淌、细雨发梧桐叶。时间空前广阔,他开始思考自己的前三十几年,思考商海纵横、思考海放浪、思考疯狂半生、思考年少爱恋。简隋英就像一颗种子埋进他心里,然后牵出瓜秧长出花。他错很多绕路很远,唯独这件,他守着它瓜熟落。
“跟着你胃口变糙了呗。别剃昂。”
没没尾一句话,邵群听懂了,说的是犹太医生和妻儿远隔重洋,在十里洋场有没有花。
简隋英躺在沙发上玩给他看,一会了半个屏幕。邵群的时候听他低低地,声音仿佛在耳边:“爸爸,好想你。”
“亲爱的米夏埃尔,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糕了。昨天托斯医生出诊没有回来,大家都说他被党卫军带走了。托斯医生是个好人,他行医的时候总着袖章和章,他们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吧?对了,孩子们不能去学校了,晚上我带他们一些手工,然后读一读《格林童话》和《尼伯龙之歌》,学一学算术。多的我就不会了。修殿节【1】到了,我把家里的面包分了一些给托斯医生的太太,她回赠了我们小半只火鸡,她可真慷慨啊!你不要着急回来,好你的工作吧,帮助更多的人。爱你。丽达。”
“什么成了?”
饭吃了一半,草鱼凉了,邵群的好奇心被转移了。
第一次见面、第二次见面、学校斗殴、臭味相投、年少心动、幼稚错过……帖子点赞评论嗖嗖增长,都问他是不是专业写手。
“我觉得没有。”
“你说呢?”
“得没边了!去把玩拿出来。”
筷子夹着鱼肉慢慢挑刺,“对了我接正正回邵家一趟,伯父开心的,问你什么时候回呢?”
“亲爱的米夏埃尔,昨天晚上半条街的人被拉走了,大家走的时候兵荒乱,大半夜都能听到孩子们的哭声。早上街上还留下一堆来不及带走的行李和鞋。我按照你的嘱咐之后把信给你的朋友,赫尔曼医生,为数不多的心善的雅利安人,由他转寄给你。之后的信可能不会那么频繁了,请原谅我。我会保护好孩子们,请不要担心,好你的事业吧。吻你。丽达。”
“有点胡子感的还。”
“你还不知哥哥我烦吊胃口昂?”
“哦,你喜欢这款?你不是喜欢白净漂亮的嘛?”邵群故意逗他。
“谢邀,人在封闭。说一说我长达十几年的暗恋。第一次见他是他妈妈的葬礼,对,是他,我也是男的。大家别起哄,这不是骗赞帖,打赏已关……”
“想你宝贝儿。”
上海的新增感染人数以几何数量成倍递增,隔街有个小区已经全被拉到方舱。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尽量不气,都捡着好的说。
“你怎么知?”
“,有区别么?1吧,毕竟我是1。”
他爬起来上知乎,见一个帖子题为“分享你所知最长的暗恋”。
“别废话,还大半个月呢。”简隋英敲了敲镜,“胡子长出来了啊。”
“那我哪知?你怎么还叫伯父呢?”
“成了!”他看着有点兴奋。
“在家懒了呗。”
1933年11月24日
“直觉。”
“给谁看病?爷爷吗?”
“不是爷爷,你听我说完,李程秀那耳朵有得治。我和他聊过了,他自己也乐意试试。套设备下礼拜就位,先检查,就安置在咱俩定点那个私人医院。”
SQ0812的第一次回答:
“还有俩事……”
“行吧,先容你生分两天。”
简隋英今天穿了ysl新款春夏真丝低蹄袖衬衫搭修黑西乐福鞋,发丝每一都卷得恰到好,一看就是从外面回来。
“有胡子你更带劲?”
“算了等有谱了再说吧。”
简隋英得意地翻个白眼:“我找了个德国大夫,人被我请到北京了,今天刚面完诊……”
“啊?”
简隋英把气渐渐匀了,突然:“你说他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