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糙的掌心像是枯树，又像是冷铁，轻而易举地扰乱她的呼。

        “你还把妈妈和邢阿姨带过来，骗我到工厂。”

        林汨抵住他的肩膀，眼角下一行泪珠。

        要他娘折寿了。他想。

        “我会听你的话，没有你的同意，我就不碰你。以后你想什么都可以，除了离开我。”

        “我想明白了。”

        符聂杭半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弯腰，额抵着她的，一字一句：“宝宝，我不要你的原谅，我要你。不你怎么讨厌我，我都不会离开你。”

        车内空调开了一个下午，这会儿凉丝丝的，沾在肤上，立激起密密麻麻的鸡疙瘩。林汨变得安静下来，怀里抱着书包，向远离符聂杭的那边挪动，直到都紧贴着车门。

        “……”

        “刚刚，你把我带到车上。但我不愿意。”

        回答她是阴沉沉的呼。

        他绕过书包带握住她的手，诚挚：“我发誓，我都会改的，求你了。”

        林汨闭了闭眼，叹出一口气：“符聂杭，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原谅你，那你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了，可以吗？”

        “不、不……”

        “呃……符哥，要不这车就先放这了，我先走了，等有空我再过来开――”

        林汨小步跟在他后，胳膊不住地挣扎扭动。

        他换挡提速，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让人疼的环境。

        “那是因为……”

        “别哭。”符聂杭低吻她，尖过她的眼，“我会永远缠着你的。”

        前边开车的男人时不时通过车内后视镜俩人上瞅，他就没见过符聂杭那副死人样子过，他尴尬得脚趾抓地。

        “别老这么抗拒我行不行？”符聂杭放声音，手搭在她的书包上，低着脑袋看她，“我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了，给我一个机会……”

        驾驶座的人挠了挠，没说话。

        忽然，一大力猛地把她往前拉，一个不防，整个人扑到他怀里，鼻尖磕在他的口，生出闷闷的疼意。

        林汨想往后退，后脖颈却压上来一只大手。

        符聂杭低低了口气，一手拿上书包，另一手拉住女孩的胳膊，“谁他妈要你这破车？”

        “乐乐。”

        窗外的风景在飞速地向后逝，鸣笛声呼啸而过，霓虹灯光变幻着洒在她的侧脸上。

        脑袋一阵阵发懵，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她狂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她本就对他的改变不抱希望，但现在，他如此清晰地挑明出来，就像是给她下了一凌迟诏，极度缓慢却诛心的折磨。

        眼球不知何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眼眶也泛红。

        “……”

        他的眼睫垂下来。

        抬，对上他的眼睛。

        车子停在路边的垭口，还是没人说话。

        说到这，戛然而止。

        从后视镜里，符聂杭目光阴鸷地扫了他一眼。

驰而出。

        “我……”

        两人走入路灯照不到的盲区。

        林汨破罐子破摔，没甩开他，半张脸埋在书包后，静静：“直到今天早上，你还把我关在屋子里不让我出来。”

        一路沉默。

        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那副沉默胆小的样子看得他口发堵，符聂杭主动凑过去，女孩立刻谨慎地缩起肩膀，“走开，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