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曾經的上級」”
這是他內心感到焦慮時會無意識去的動作。
七海建人走後,夏油傑也推開面前的杯子站了起來。
在查覺到對方的視線後,她立刻心領神會。
“很抱歉,我恐怕無法回應他的期待。”
“警視監他應該還記得,我當時是出於什麼原因而遞出辭呈。”
“要走了嗎? 我送妳回去。”
七海建人簡短向她解釋二人相識的緣由。
他正想著該如何開口,眼角餘光卻突然捕捉到正從人群中走來的一抹影,連忙站起。
“七海。我現在只是個普通的心理醫師,你不必這麼拘束。”
“我接下來還有其他事要處理,必須先離開。失禮了。”
咖啡屋的服務生送來她和夏油傑的飲品。三人重新入座。
聽見這句話,夏油傑放下手裡的馬克杯,眼神看上去似乎並不訝異,只是臉上的笑容變淡了些。
“夏油醫生…你…沒事吧?” 男人的變化令她有些擔心。
“夏油先生。”
七海建人沒說話,只是沉默地望向她蒼白的臉。
她正拿著紙攪拌懸浮在抹茶拿鐵上的泡,因為突如其來的沉默而抬起頭。
七海建人往夏油傑的方向看去一眼。後者微笑著啜了口紅茶。
他拿起披在椅背的外套,從座位上起,鄭重其事地朝兩人鞠了個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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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黑色長髮的男人穿著暗色的針織衫,狹長的琥珀色眼眸柔和地微彎著,笑著打了聲招呼。
熟悉的嗓音如往常一樣溫和。但她能感覺得到,他的眼神和杯裡剩下大半的紅茶一樣,是冷的。
她先是不解地看著他的動作。在聽見熟悉的名字後,也跟著轉過頭。
“呃,既然是工作上的事,我先回避一下。你們慢慢聊。”
夏油傑聞聲笑了起來,琥珀棕的眼瞳恢復成平時的溫度。
“我明白了。長官他應該也能理解您的決定。”
“沒事的。我們走吧。”
應該建議她去找個醫生看看,但直接這麼說會顯得很失禮。
“不。沒關係的。”
上次見面時他就注意到,她的氣色真的很糟。
夏油傑糾正他,往手邊的熱紅茶裡加進一顆方糖。
在那對琥珀色眼睛的注視下,七海建人嘆了口氣,手指再次上眉心。
“夜蛾長官希望您可以重回警察廳,繼續擔任分析官一職。”
“這樣啊。那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她剛喝完最後一口抹茶拿鐵,還沒來的及嚥下去。見他要離開,只能著嘴裡的體,安靜地朝他揮揮手。
七海建人沉默了一下,而後神情嚴肅地點點頭。
“夏油醫生?”
在警專的時候,她這個後輩好像就一直是這樣古板的個。
“夏油先生曾經擔任過警察廳的分析官。就警銜分級來說,算是我的上級。”
蔽她語氣中的調侃,一絲不苟地回答: “不,是工作上的事。”
七海建人點頭應了聲是,然後就沒有再說話。
她看著對方一本正經的模樣,有點想笑。